沈摇筝装模作样的沉叹了一口气:“阎寨主中了蛇毒,眼下虽然毒素被清除,可身子极其虚弱,此时正在屋中休息,沈某不愿让挽老板知道此事,也是怕挽老板前来探病。”
挽千秋有些迷糊:“为什么你要怕挽某前来探病?阎寨主不是已经脱离危险了么?”
话至此,沈摇筝颇为为难的看着挽千秋:“沈某之所以不想让挽老板来探病,其一自然是担心阎寨主的病气会渡给挽老板,还有便是……阎寨主家族中,祖传的规矩。”
挽千秋一脸茫然:“什么规矩?”
“沈某听阎寨主说,在他们家族,探望病人都是要拿金银礼品的,并且来访客人的身份越是尊贵,携带的礼品便要越贵重,若不上礼,非但是轻视病者,还会将厄运带回府中。”
沈摇筝“为难”的说着,心中却是狂笑不已,挽千秋不是帮着萧景瑞坑她银子么,来呀!看看究竟是你们道高一尺、还是她魔高一丈!
挽千秋嘴角一僵:“这是什么规矩,为何挽某从未听过。”“别说是挽老板,就连沈某都是头一次听说,不过阎寨主说得真真儿的,还说有一回,有人前来族中拜访,就因为送的礼品太薄压不住邪气,回府之后,整个宅子就被邪祟缠上了,当晚一把火就烧光了所有
家当,那叫一个惨。”
一边说,沈摇筝一边扫着挽千秋的神情。
虽说子不语怪力乱神,但子只是不语,又不是不信?
“嗷!!”正说着,却听从后院传来一声极其恐怖的嘶吼声,跟着、挽千秋只感觉有个什么东西从他身后“噌”的一下飞了过去,可待他回身,却只看到自己手下惊恐的面色:“主、主子,刚刚……刚刚有个黑影,擦着
您的衣角‘嗖’的一下就飞过去了!”
挽千秋目色一凝,这不可能,天下不可能有人的轻功能如此了得,可以无声无息的近了他的身、又在他丝毫没有察觉的情况下溜走!
凡人根本做不到!
“您看!我说什么来着!这是被阎寨主身上病气吸引过来的邪祟!”沈摇筝说这话的时候,不知是不是连老天都在帮她,半空中飘过一朵云,正巧挡住了日光,瞬间,院内光鲜阴暗,药味浓郁,再加上沈摇筝那“惊恐”的嘴脸,更将整个兰芳苑熏染出一种说不出的诡异氛围
。
挽千秋面色变了变,不管沈摇筝说的是真是假,自己手下总不会骗了他,阎冥身份成谜,万一这件事是真的……
咬了咬牙,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何况挽千秋再怎样,到底也是个生意人,对风水鬼怪之说也是从来不避忌的,二话不说,直接掏出自己怀中的金丝钱袋塞到沈摇筝手里。沈流氓掂了惦钱袋的分量,背在身后的手朝院墙那儿悄咪咪比划了个小拇指,就在与兰芳苑一墙之隔处,遥星透过院墙新凿出的裂缝仔细看着自家少爷的手势,一看是个小拇指,当下拍了拍旁边貔貔的肚
皮,后者打了个呵欠,蹬了蹬它的小短腿儿:“嗷!!”
“挽老板!沈某刚才都说了,这越是身份尊贵的客人上的金银礼就越多,您看这明显是不够,还压不住邪气呀!”
挽千秋:“……”
为什么……
他有种淡淡的此趟不该来的错觉?
等挽千秋终于历经千难万险见到阎冥时,已是一炷香之后的事了。
挽千秋,这个曾经叱咤风云、让江湖中人闻风丧胆的烽火榜榜首,鬼知道他在这一炷香的时间内到底经历了什么。或许,只有他空荡荡的钱袋知道,挽老板刚才,又把今晨坑沈摇筝的四万两银票……原封不动的送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