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太太客气了,小女今后若有不到之处,还请陆兄和夫人指正。”
“我听说淑娴有个孪生姐姐,她今天怎么没来?”陆太太好奇地问道
“淑妍近来得了肺病,怕传染,所以一直在家静养。”
“哦,那请大夫瞧过病了吗?”陆轶翔关切地问了一句。
“瞧过了,已无大碍。“
“这就好,广州的气候比较温润,适合养病。许兄,那这样吧,我叫人挑个黄道吉日,我们就着手安排他们的婚事。“
“好好好,我没意见。“
“这真是太好了,老爷,我们家好长时间不这么热闹了。这次可得好好操办操办。”
“我明天就叫轶翶和昱霆去安排张罗。“
饭后,陆太太特意把淑娴叫到房中。
“淑娴,你过来,我有样东西要给你。”
陆太太说着,从首饰盒里取出一只洁白无瑕的玉镯。
“淑娴,这只玉镯是当初我婆婆给我的,这可是上等的和田羊脂玉,是陆家的祖上留下来的,我婆婆临终前嘱咐我,一定要把这玉镯留给孙媳妇。今天,我就交给你了。来,我给你戴上。”
陆太太把玉镯戴在淑娴白皙的手腕上。
淑娴娇嗔地叫了陆太太一声:“妈,谢谢你。”
选了一个黄道吉日,陆府便举办了一场盛大的婚礼。陆府门前张灯结彩,鞭炮声声,宾客如云,人头攒动。凡是广州有头有脸的人物,都来陆府贺喜。陆轶翔穿着一袭绛紫色绸缎长衫,外套一件黑色团花马褂,在大门口笑脸相迎,点头作揖,招呼着来宾。
“陆老板,大喜啊,恭喜恭喜。”
“多谢光临。”
“陆老板,祝你生意兴隆,儿孙满堂。”
“托你吉言,里边请。”
“陆老板,你真是锦上添花呀,陆公子是一表人才,新娘子也一定是光彩照人,明年,你就能抱个大胖孙子啰。”
“托福,托福,里边请。”
……
陆太太梳着元宝髻发式,身着一件玫红色绣花丝绒旗袍,在客厅内穿梭着,招呼着女宾。
“陆太太,恭喜啊,时间过得真快,一眨眼功夫,昱霖都成亲了。”
“可不是,我现在还记得当初喝昱霖满月酒的情景。没想到,一转眼,昱霖都已经是二十好几的靓仔了。”
“这么说,我们都老了。”
“陆太太,你可一点也不老,我们几个姐妹中,就数你最绰约多姿,雍容华贵。”
“王太太,瞧你这张嘴呀,真不知涂了多少蜜喔。”陆太太假装要去捏王太太的脸。
“陆太太,你看你,嫁个老公这么厉害,不仅富甲一方,在广州商界举足轻重,而且还生了这么个气宇轩昂,风度翩翩的佳公子,将来还是这陆氏集团的继承人。你说你的命怎么就这么好呢?”
“这都是人家前世修来的福,你是羡慕不来的。顾太太。”王太太和顾太太一唱一和,说的肖如琴心花怒放。
在陆府的草坪上,一支西洋乐队正在演奏乐曲,嘉宾们正在静候这场婚礼。
“婚礼正式开始。“一位鹤发童颜的司仪中气十足地宣布婚礼开始。
随着《婚礼进行曲》的优美琴声,一对璧人手挽手在嘉宾的簇拥下走向前台。身穿黑色西服,系着红色领结的陆昱霖显得英俊潇洒,成熟稳重。而身旁的许淑娴则身穿白色婚纱,显得格外娇媚袅娜,冰清玉洁。
在司仪的主持下,双方交换了戒指,喝了交杯酒。那气氛,那感觉就像是童话中的王子与公主终于能够地久天长在一起了。
陆轶翔夫妇和许恒亮教授以及所有在场宾客则坐在下面见证了这一幕。
“我宣布,从今天起,陆昱霖先生和许淑娴小姐正式结为夫妇。”
陆昱霖亲吻着许淑娴。
大家鼓掌祝贺这对新人。
是夜,二楼昱霖的房间里还亮着灯光,昱霖坐在床上,淑娴偎依在昱霖的怀里。
“淑娴,你真的是我命中的贵人,有了你,我对未来充满了期待。”
“我也是。不过,昱霖,我们还有很多事要做,我们可不能沉迷在卿卿我我之中。”
“这我知道,最近上级有什么新的指示吗?”
“今年上半年周副主席和张学良在延安举行了联合抗日会谈,共产党又向国民党政府发出《停战议和一致抗日通电》,从抗日反蒋到逼蒋抗日,最近,毛泽东、朱德、周恩来等致书蒋介石,促其当即立断,化敌为友,共同抗日。这一系列举措动摇了蒋介石的‘攘外必先安内’的政策,估计接下来会有大动作。”
“是啊,校长的这个‘攘外必先安内’的政策不得人心啊,说什么‘抗日必先剿匪,匪未剿清之前,绝对不能言抗日,违者即予最严厉的处罚。’这种亲者痛,仇者快的决策真是误国啊!”
“所以,我们要密切注意事态的变化,先组织起一些广州各大学的学生运动,而后再组织工人,商会,文化界,新闻界等各行各业各界人士,包括妇女儿童,宣传抗日,形成真正的抗日统一战线。“
“好,终于又可以轰轰烈烈地大干一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