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那女娃娃在室内受着煎熬,他竟是觉得心里一阵烦闷。“这宫里真是许久都没有肃整了,想来你们是觉得,朕是个软弱可欺的。月儿自进宫以来因着朕的宠爱,每每遭到陷害,不说旁人,就是自家表妹也不过是歹毒之心。今日更是可怜见儿的躺在那里,她年纪小,虽行事有些张扬,可却不曾伤害任何人,也不曾针对任何人,你们倒好,挨着个儿的算计着她。你们真是贤惠。想必你们在府里,学的不是琴棋书画,更多的是害人之心吧?”景帝这话可不单单是说连
秀云了,更多的是扫了许多的人,他人不晓得皇上是个什么意思,可是也知道,他是真的动怒了。
不少人都在心里暗骂连秀云这个扫把星。既然要害人,那就一击即毙。如今沈腊月被救了回来,她自己受到训斥也就罢了,还连累她们同样被皇上厌弃。
大家都跪下,齐齐喊着冤枉。景帝少有的冷笑:“冤枉?你们之中或许有人冤枉,可是那不冤枉的,也未必占了少数。别以为朕什么都不知道,往日朕念着你们伺候的情分并不多言,不代表就是任由事态的发展。”大家心里都是一惊,
不晓得皇上洞察了什么,只是知道,这事儿也不光是因着淳婉容,想必皇上也是借着今日淳婉容这件事儿敲打她们。
而景帝却有此意。
近来这些人行为越发的不着调,再不适时的敲打,怕是她们都以为这宫里可以为所欲为。也以为这宫里便是她们使些计策,便可上位。
众人都不敢多言,老实的跪在那里,甚至连陈雨澜都是如此,刚才皇上还提到了她,惊得她更是不敢张扬。更是不敢像往日那般抚着自己的肚子装模作样。
“皇上……”果儿适时的跑了出来。
快速道:“皇上,主子醒了……”景帝听闻此言连忙起身奔到内室。
腊月幽幽转醒,心里也在暗恨,自己怎么就不多加小心呢,就这般的着了连秀云的道儿,她是不是疯了啊,怎么就敢那么做。
就在她胡思乱想间,皇上已经奔到了内室。
看她苍白的脸蛋儿,景帝坐到床边。
腊月委屈的扁了扁嘴:“你,你差点就看不到我了……”并不细说自己的委屈,反而是这般。更是让景帝一阵心疼。
大手将她垂在脸颊的头发向两边抚了抚。
“哪里不舒服?”她轻轻的摇了摇头,声音极低:“没事的,看见你突然就觉得,自己哪里都舒服。”“哪里都舒服?”“恩。还能看见你,真好!”她的话音很低,里面有着显而易见的软弱。她这般脆弱的模样让景帝动容,侧身躺到她的床边,将她揽进怀里:“朕没有保护好你。”她吃力的动了动,将自己靠在他的颈项:“没有关系,以后,我会好好保护好自己,不会让你担心。”这个时候不管
她是不是在演戏,景帝都心里一软。他以为她会哭闹,会诉说自己的委屈,却没有想到,她会说这些,她说自己很好,说还能看见他,很好。
“朕不能带你出门了。”声音有些闷闷的。
不能出门,她也是有些失落的,但是事已至此,她只会让事情更有利于自己。
“我在这里等你。以后,以后你还会带我去的,对吗?”她满眼的希翼。“会,朕会。朕以后一定会带你出门。”两人只说了这么一小会儿,腊月便是有些乏了。见她有些困乏的神情,景帝拍了拍她:“乖,睡吧。好好睡一觉。你放心,朕会为你主持公道。”景帝在内室安抚沈腊
月,其他妃嫔却是跪在外室。
无端受牵连的众人心里不光是恨着沈腊月,也是恨着这始作俑者连秀云,就不明白,她怎地就如此愚蠢。
待腊月熟睡。景帝出门,见众人还跪在那里,终于开口。
“除了连秀云,都起来吧。”景帝就这般的看着连秀云,似是在想该是如何处置她。论份位,她也是极为低下了,可是即便是如此,也没看她消停,一个劲儿的上蹿下跳。他的眼神滑向了众人,扫到人群里的白小蝶时,停顿了一下,连秀云既然被称为才女,再怎么也不至于这般的愚蠢。可自她入宫,眼见着她行事越发的不靠谱。还有那陈雨澜也是,似乎也是行事越发激进
。
冷笑了一声。是真的变化大,亦或是,有人在作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