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月摇头,干脆的把话说破,“是不是挑拨夫人心知肚明。太子这番做法分明就是在包庇维护那作乱之人,而他这样做也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他知道那人是谁,却不愿意处置那人。甚至可以说,他在纵容那人对太子妃的伤害,呵……如此看来,也许,那人才是太子心中之人呢!”
说到最后,夕月清冷的眸中忽而漾起一抹笑意,让柳醉秋毛骨悚然的笑意。
太子的心中之人?会有这么个人吗?若是有,又会是谁?
眼看着鱼儿已经快要上勾,夕月眼中的笑意更深,声音却越发轻了起来,带着些惋惜和遗憾,“你看,这世间的事儿多讽刺。多少人为了那太子妃之位,争得头破血流甚至骨肉相残,可到头来,却是为别人做嫁衣裳。太子妃不过嫁去宫中几日,就已经落得这般田地,若是再多些时日,怕是……”
夕月顿了顿,缓缓的摇头一叹,“到时候,太子妃妃位不保还是小事,就怕,这性命也堪忧啊……”
柳醉秋面色遽变,尖吼一声,“千曦玥,你闭嘴!”
夕月眯了眯眸,不在意的笑笑,果然不再开口。
她安静下来,柳醉秋才死死的捂住混乱跳动的胸口,踉跄着后退几步,退到那软榻边上身子一软瘫坐了下去。
此时的她哪里还有方才那雍容的贵妇人模样,不过是个为女儿担忧,一瞬间就似苍老了十来岁的母亲罢了。
莫不是当真如夕月所说,为她人做了嫁衣裳么?
她苦心积虑,好不容易才让蓁儿坐上那太子妃的位置,本以为从此以后就是锦绣凰途,可不过几日而已,就如同从天堂跌进了地狱。
柳醉秋一手抚着胸口,一手撑着额头,努力的压制着心头奔涌的恐慌之意。
今日叫夕月前来,本以为是她害了蓁儿,想要从她这里套出话来。却没想,最后的结果却如此让她难以接受。
她心知肚明,虽说夕月的话有挑拨之嫌,可却是不无道理。
太子分明就是有意包庇,不但不寻找惩治作恶之人,反而将受害的蓁儿软禁……
柳醉秋前所未有的慌乱,几乎快要喘不过气来。
夕月抚了抚耳边的发丝,沉默了片刻,见差不多了,才又开口,“夫人,比起在这里烦恼,不若还是早些想办法救太子妃的好。”
柳醉秋的眼神如刀子般刺向夕月,恨声咬牙,“蓁儿已经被太子软禁了,怎么救?”
夕月只很好脾气的叹息一声,“夫人是关心则乱,莫不是忘记太后了?”
太后?
柳醉秋迟疑的皱眉,她哪里是忘记了,她只是并不想将这事闹得人尽皆知而已。
好似知道她的想法,夕月勾了勾唇,“我以为夫人应该知道孰轻孰重?比起太子妃的性命来说,其他的如今都不是那么重要吧!”
她的话越说越吓人,柳醉秋紧了紧拳头,“千曦玥,你休要危言耸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