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有什么时候像如今这般厌恶战争,只希望这场战争能快些结束,而她和燕殇,还有她腹中这个小东西,能一家人快快乐乐的在一起就够了。
燕殇喂她喝着汤,也敏感的察觉到夕月这段时间变得特别多愁善感,听听她后面说的这些都是什么,就连慕容珏有没有受到打击她都要操心一番,当真是让他哭笑不得。
慕容珏同她,说白了不过是一面之缘吧!
等着她将一碗汤喝完,替她抹了嘴他才掐了掐她的脸,“你如今只需要好好的养着身子,照顾好你自己和咱们的孩子,至于其他的事,就让该操心的人去操心就是。”
说到这里,他又轻了轻她的额头补充一句,“夕夕,这场战争不会持续很久,你要相信我,在我们的孩子出生之前,我会为你们创出一个太平之世。”
夕月心头发暖,抿了抿唇,忽然侧过身抱住他的脖子,软软的叫他,“燕殇……”
“嗯?”燕殇禁不住皱眉,只因每回她这般拖着声音叫他,必定都是有要求的时候。
他并非不想满足她的要求,只是她如今这状况,许多的要求在他看来都是无理取闹。
而夕月却每回都是振振有词,说什么无理取闹是孕妇的特权。
果然,此刻她仰着脸眨着那双大眼看着他,只道:“我想出去走走。”
燕殇扶额,这要求每日她总要提个三四回,让他无奈得紧,可师父的话还在耳边,他哪里敢让她去走?
他虽是每日都会抱着她出去坐坐,可他根本不会让她脚着地。
但夕月哪里受得了这个,她已经躺了三个月了,燕殇出去的时候梦蓝就会寸步不离的守着她。
她的脚唯一可以沾地的时候,就是出恭的时候,也因此,她如今当真是恨不得时时刻刻都待在恭桶边上才是。
她觉得自己根本就没有这样危险,这三个月孩子都很乖几乎就没有闹腾她,她就连孕吐的反应都没有,反倒是再这样躺下去,她觉得自己肯定会忘记该怎么走路的。
所以,她今儿是打定了主意一定要让燕殇同意。
燕殇眉头越皱越深,却道:“今儿风大,改日再去走。”
夕月噘嘴,“这风已经吹了三个月了吧,如果我没记错,这可是偏南方,已经五月的天了,我就穿着单衣都发热了呢。”
燕殇低咳一声,不去看她的眼,“你热,可是你肚子的孩子却不一定会热,他肯定会觉得冷的。”
夕月咬牙,“他在我肚子里,他冷不冷我还不知道吗?”
“夕夕乖,听话。”
燕殇想将她朝被窝里塞,可她却是抱着他脖子不撒手,可怜兮兮的道:“我已经躺了三个月了,我就想出去走走,就一会儿,一小会儿……好不好?燕殇……”
燕殇眸色为难,却是板着脸,“不许撒娇。”
夕月眉梢一动,将脸埋在他胸口蹭啊蹭,声音越发娇软,“哥哥,煜泽哥哥,殇哥哥……我求你了,就一小会儿……”
燕殇一僵,上回他要她叫他时可说是费尽了心思‘威胁’她啊,如今倒好,这么轻易就叫出了口,就是为了出去走走?
不知怎的,他觉得如今的夕月当真是越发像个小孩,难道有了身孕这性子也会变?
他苦笑,只觉得自己亦被她闹得浑身发了热,可这热却是没有可纾解的方法,只能自己憋着。
他吸气,忍不住一叹,将她乱动的脑袋从怀中掰出来,捧了她的脸无奈道:“你自己说的,只能一小会儿……”
夕月目光发亮,重重的点头。
刮了刮她的鼻尖,燕殇才无奈的抱着她起身替她穿戴整齐,牵着她朝屋外去,临出门前却又忍不住的提醒了一句,“记住,只能一小会儿。”
夕月眨眼,扶了他的肩在他唇上亲一下,笑容灿烂,“我保证。”
她笑得眼儿弯弯,燕殇瞧着她,却生出一种错觉,好似在他身边的就是那个七岁的小丫头,他从来没有弄丢她,而她也从来没有受过那些苦难。
他和她,依然是那时的他和她,一切,从不曾改变!
还是那座镇西将军府的偏僻小院,因为夕月不能走动,所以便一直在此静养。
而这小院几乎是同整座府邸隔绝,府中人人都知道这里住着的是什么人,是以没有召唤谁也不敢前来打扰。再加上为了夕月的安全,这周围暗卫密布,无关之人是连靠近都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