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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凌宵挑了挑眉头，没有动。

岑心爬起来，抱上了他的腰：“我已经习惯了你了怀抱，怎么办？”她没想到，有一天还会撒这样的娇。她以为自己除了冰冷和愤怒，别的情感都已经消失了的。

头顶，传来无奈的一声叹息，最后霍凌宵合衣躺了下来，揽上了她的身体：“睡吧。”

岑心的脸在他怀里磨了磨，找了个舒服的位置，满足地闭上了眼。霍凌宵看了一阵子她纤瘦的身体以及她无比依赖的模样，又是轻轻一叹，低头用下巴抵住她的发顶，也闭上了眼睛。

这是他们第一次同床共枕，完全与情欲与关，只是单纯地相拥相抱。岑心闭上的眼睛睁开，看着身边早已睡过去的人，心头涌起了一阵感动。她似乎已经体味到什么叫做幸福了。

……

岑心半夜醒来，看到霍凌宵站在阳台上打电话。他只穿了一件衬衫，收在腰里，显得身材修长好看。他的指上掐着一根烟，动作随意自然，她还从来没有见过如此的，能把烟掐得都性感起来的手指头。灯光打在他身上，为他蒙了一层淡淡的光环，使得他更加耀眼。

轻轻地滑下了床，朝他走过去，从背后将他抱住。

霍凌宵显然没有想到她会这样抱自己，手头的烟就那样打落在地，说着的话突然中断。岑心将头靠在了他宽宽的背上，满足地闭上了眼。他的声音又接了起来，但不管怎么听，都不似刚刚的淡定。

最后，他三言两语结束了电话。握着手机，他没敢回身，只轻轻地呼她的名字：“可心？”

“谢谢你。”岑心紧了紧臂，将他拥得更实。她眯着一对眼睛，只露出漂亮的卷卷的睫毛，像两只蝴蝶在飞。

她轻轻地继续：“谢谢你纵容我的无法无天，也谢谢你在我最危难最无助的时候帮助我，霍凌宵，真的谢谢你。”

霍凌宵的掌慢慢落在了她交握的手上，握了起来。他说：“不用谢，我做的任何事情都不用谢。可心，你知道的，我只想你开心。”

她没有接着他的话说下去，唇角却已经扬了起来，“霍凌宵，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可以。”霍凌宵的声音沉如大提琴的奏鸣，好听得紧。

她的心荡了荡，低低出声：“霍凌宵，我可以爱你吗？”

霍凌宵的身子直接僵在了她的臂间。

“霍凌宵，我可以爱你吗？”

这道声音穿越六年的时光，竟再次响了起来。霍凌宵依然记得，一身雪衣的她披了满头青丝，站在杨花下就像落地的天使。杨花缀落，打在她的发顶，她仰头问他：“霍凌宵，我可以爱你吗？”

他以为那只是永久的回忆，再也等不到这样的重复，却没想到，会在今晚突然响起。

好久，他才沉沉回声：“可心，你确定吗？”

“确定。”岑心在他背后轻轻点头。

在经历了这么多事这么多感动这么多不可思议这么多不问回报的来自他的保护后，她无比确认这件事。

霍凌宵转身直接将她扯入怀抱，他有点控制不住力道，将她的臂握得很痛，他的眉宇在抖动，说明他亦很激动！他将她整个儿收进怀内，抱个死紧，他低低地呼着她的名字：“可心，可心，可心……”一遍又一遍。

六年前，爱了不能说，六年后，能爱能说她却已无法接受，他以为相忘江湖才是他们的最后结局，没想到最后得来的是她的回心转意。

丢失了六年的她愿意回来，他怎能不兴奋！

他低头，吻着她的发顶，她的鬓角，她的眉眼，兴奋让他无所适从，只有这样才能增加这个消息的真实感。

在他吻她的眉时，她仰脸，将自己的唇撞了上去。

霍凌宵死死缠紧了她的唇，再也不肯松开。他狂猛得像一座火山，直接将她淹没。她忘了他是怎样将她抱上床，又是怎样为她宽解衣带的，只记得那晚，连空气都是甜的。

……

沉睡的岑心觉得额头一阵暖，睁开了眼，看到了眼前明媚如阳光般的男人正在亲吻她的脸。他的眉底沉着明显的温柔，看到她醒来扬起了唇角：“早餐做好了，要吃吗？”

他的半边身体倚在她的身侧，声音低沉如大提琴音，足以将人迷醉。岑心恍惚了片刻，方才想起做晚经历的一切，脸微微泛起了红。

“还痛？”霍凌宵紧张起来，探手进去要摸她的痛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