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涧骁反捏捏女孩柔弱无骨的小手,对着她笑——
不用担心,一切我心里有数。
念席对他想表达的“心里有数”明显不信,刚才他挑衅爸爸的那句话她可是听的清清楚楚。
她将小-手-抽-回来,在他手里滑了一个“忍”字。
牧涧骁对她笑笑,在她手心里回了一个“谋”字。
念席点头,给他回一个“让”字。
男孩摇头,伸了个数字6的手势,又写给了她一个“你”。
女孩眼眶瞬间红了。明了他所有没说出口的话和眼神、动作间想要表达的意思。
牧涧骁最见不得她哭,他守了她那么多年,都不知道该怎么宠好。
情到深处,抑制不住,男孩竟然当着墨少的面轻拾起她的下巴给念席擦起了眼泪。
女孩一把拍掉他的手,意味深长的朝爸爸看一眼给牧涧骁使了一个眼色。
她自己抹去了掉下的那滴泪。
“爸爸,我先回去了。”
她知道自己不走,眼前对峙的情况会一直僵持下去。
墨少微点了点头。
两个小家伙刚才无声的交-流,他都已经看进了眼里。
面上的表情虽然没放松,心里却早已经叹息。别人都是女儿二十岁后才开始发愁女生外向,而他……
他是该高兴女儿智商太高,还是该悲哀?
念席一步三回头,直到上了车之后,还-伸-头张望了一下。
刚才,“忍”——“谋”——“让”——“你”
牧涧骁传达给她的讯息她全明白了。
他面对爸爸的发难会忍,但也不是一味忍,而是施以小谋不会让他小看,对于合理的,能让的他会适当让步,最坏不过6年后再默默守护她。
可是6年后,她,是他唯一不会再让的。
她没有立刻让司要机将车开走,而是将车开到一个能观察到两人的地方。
两个人身体没有动。
爸爸的眼睛看不出喜怒,牧涧骁的-肢-体-语-言看起来倒是很-激-动,两个人看起来像是谈崩了。
念席紧张的小手放在他送她的戒指上,手几次放到开门键上。
最终她没有下车。
她选择相信他。
此时,汽车外。
“……我们家的情况就是这样了。之前唐翟灌输给你的信息全是错误的。没有那么多私生子。只有那一个,现在牧家的情况已经走上正轨,您不用再担心有什么勾心斗角,尔虞我诈。爷爷临终前已经托管家去找我二叔唯一沦落在外面的儿子的母亲,对方已经签字永久放弃继承牧家产业。至于我二叔四叔,已经受到法律应有的惩罚,刑满释放时已经人近古稀。”
牧涧骁已经将现在牧家的情况全和墨少说完了。
少年眼前的男人还是无动于衷。
许久之后,他才抬起那双-看-透-世-俗的眼睛。
“抱歉,我不是来听你说这些的。我要说的,就是请还我女儿清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