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年盯着蕲娋看,看她眼珠滴溜溜地转,就是不看自己,一副子我在出神的样子,真让人不爽。
“蕲娋,我跟你说个事。”
“啊?啊,你说吧。”耿年一说话,一股气流从头顶上向着脖子就冲过来了,痒痒的,痒地蕲娋缩缩脖子想要躲开或者通过摩擦止痒。
“认真点,你躲什么呢?”
又一股气流,蕲娋忍笑忍得小脸通红,眼睛湿漉漉的,笑得弯弯的,可爱极了,就像个等着主人吃掉的水蜜桃。
“我喜欢你,在一起怎么样?”
“啊?你说什么?”蕲娋本来专心在和痒意作斗争,就听见耿年说了什么,声音不大又有点模糊,完全听不清啊。
“我说,那个,我,我喜欢你!”耿年支吾了一会,突然间好像获得了神秘力量似的大声说出来,虽然是闭着眼睛的。
不过没等他睁开眼睛,就感觉到右手攥着的蕲娋的手在挣脱,他下意识的攥紧,但是可能因为迟疑晚了几秒,待他睁开眼睛,蕲娋已经跑开了。蓝白条纹的病号服随风勾勒出她的曲线,长长的头发甩出的弧度就像精灵一样。
那一瞬间,耿年就判定了蕲娋就是他的精灵,是他想追逐一生的精灵。
耿年捡起地上蕲娋落下的外套,抬脚要跟上去,却被身后的声音拦住。
“怎么?被拒绝了?告白了?看见蒋赫心慌了?耿年,我不管你出于什么心理,只要你的存在对小七来说是个隐患,我就会毫不留情地将你驱逐,好自为之。”斐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耿年没回头看她脸上是什么表情,但是可想而知不是嘲讽就是防备。
不过和他没关系,他问心无愧,除了自己的那点无伤大雅的小心思。可是蕲娋的举动多少惊呆了他,虽然没指望会一次就答应,但是一句话不说逃走算怎么回事啊?真是让人抓狂。
蕲娋跑着回到病房,蕲照抬头看一眼,虽然诧异她这满脸羞红的为什么,转念一想她跑着回来的脸红正常。可是为什么要跑回来呢?算了,回来就行,又不可能是遇见坏人,然后就继续打游戏了,还不时说两句脏话发泄情绪。
看到这样子的弟弟,蕲娋才有了真实感,真的感觉刚才就是做的一场春秋大梦,除了自己,都是假的,甚至连自己都是臆想出来的。
因为不可能啊,他为什么要那样做?真可怕,说喜欢什么的,又不熟悉(虽然感觉起来不陌生,并且还会发自内心的信任他),认识的时间又不长(虽然都说是我失忆了,但是那也才三个月啊),又……我又这么不讨人喜欢,他怎么可能是认真的……
想到这里,蕲娋原本怦怦跳的心脏也渐渐减速直至平缓。紧张、心跳、兴奋的情绪都转变成了消极、质疑和否定情绪。蕲娋现在由内而外的散发出忧郁的气场。
“姐,怎么了,有人欺负你了?是谁?我找人收拾他!”终于感觉到了不对劲的蕲照放下手机问道,这口气就是一妥妥地小混混,仗势欺人的那种。
看蕲照跳起来替自己打抱不平的样子,蕲娋心头的乌云算是消散了不少,说是消散也不准确,因为随时都会卷土重来。
“哪学来的毛病,听起来跟小混混似的,这不是找揍的经典语录吗?还有你那脏话,以后给我少说,非要说话就被百家姓去,别以后看见喜欢的女生都不知道人家姓什么!”
果然有个弟弟什么的最好了,冲他发脾气一点毛病都没有,还能享受比他多活几年的经验优越感。
蕲照听了也不再追问,垂头丧气地坐下,来个眼不见为净。
被蕲照这么一打岔,刚才的事情已经被蕲娋忘在头后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