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大夫人不耐烦地挥了挥手,很快,众人便也四散离开了,花厅里唯留了芝兰和大夫人二人。
“芝兰,今日之事,你怎么看?”大夫人浅抿了一口清茶,对芝兰摆了摆手,示意她坐下说话。
“此番,二小姐自作聪明,倒是愈发的欲盖弥彰了。”主子的位置,芝兰哪里敢坐,依旧侍立一侧,面上带着惯常的清浅笑意。
“芝兰所言不差,以嫣然的性子,辩也不辨便定了心腹的罪,确实有些不同寻常,此事之后,那绮香的心思,倒也应该活络起来了……”大夫人又抿了抿茶汤,面上虽是一派淡然,心中却是痛快极了,也不知是谁,竟给女儿锦毓送上了这样一份大礼!
更加重要的是,司徒嫣然自作主张,竟把慕容雪也拉了来凑热闹,以慕容雪的聪慧,个中缘由,心里自是明镜一般的,孰是孰非,自有定夺,如何取舍,自然也是该重新考虑了。多行不义必自毙,很快,嫣然便会明白这个道理。
此刻的蘅芜居,司徒嫣然坐在小院中,独自生着闷气。一侧,慕容雪一面饮茶,一面皱着眉头听司徒嫣然的一番抱怨,其内容,不外乎就是锦香如此嚣张,实在是太可恶了,顺道也将旧日里其它的过节,统统推给了锦香,一番的捶胸顿足,眼底含恨。
而慕容雪,一颗心却似落入了冰窖一般,万万没想到,事到如今,司徒嫣然竟然连自己都骗,难道,旧日里那些情分,全都不算数了吗?自己,本是把她当作最为亲近的挚友,但此番,算是亲自见识了嫣然的自私与无情,不由生出了兔死狐悲之叹,想要离开了。
而离开前,自己还是忍不住想去见识一下蕙心,冥冥中她有一种直觉,此事,定是离不开蕙心的功劳。前几日,嫣然也对自己抱怨过,那新来的蕙心丫头几次三番地帮助锦毓跟自己作对,委实是个有手段的,自己此番就去探一探,蕙心究竟是何方神圣。
而有那么一瞬,她也心存一丝猜测,兴许自己错怪了嫣然,一切都是蕙心在背后捣鬼,自己此去,兴许会有意料之外的收获,顺便,也可以弄清楚蕙心与长公主之间的关系,一解心中的另一个困惑。
入了夜,慕容雪借口独自散步,提着盏琉璃宫灯,径自来到了司徒锦毓的菡萏苑。而散步之类,司徒嫣然向来不喜,随口允了慕容雪,自己则持了盏火腿燕窝羹,自顾自地享用了起来,却也惬意。
菡萏阁,司徒锦毓心中别样的痛快,锦香一离开,司徒嫣然相当于自断了一根臂膀,如此看来,蕙心的临时起意,竟是派上了如此大的用场。只是,原本她还以为,大夫人兴许会迁怒嫣然,但奈何嫣然藏得太深,竟是只罚了月银便匆匆了事。
而至于那锦香,一双手也不是干净的,此番的下场,便是罪有应得罢,也不算冤枉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