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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岭北麓，山清水秀，鸟语花香。即便是火辣辣的七月，仍然清凉如水。

和苏钰想象的中北方不一样，苏钰印象中的北国，应该是评书里那种狂沙漫漫、大漠孤烟、长河落日之景。

纵使北国风光无限，但依旧与江南相差很大。在江南地带，基本上是五里一河，十里一湖，河网密布，支离破碎。

苏钰并着卫慕言一行二十几人，只是轻装简从，没有带多余的东西。马不停蹄地赶了好几天路，就苏钰身上风尘仆仆，有些灰尘。

“至于这么急吗？大队伍才到洛阳，我们就先跑到了这里了。”

苏钰没好气地瞪了一眼卫慕言，这些天他一直催魂似的催催催。

如今正值午时，纵使人吃得消，马也吃不消，众人也都躲在此处歇息，待日光西垂，再赶路。

卫慕言拿起水囊，喝了一口水，无奈道：“我也不想，朝廷那里一天一令，怕我在外面多待一天就会死一样？”

“朝廷？不是凤鸣卫那些人吗？传令的都是一些女子，怕是你那个天天惦记你的皇姑姑吧？”

苏钰打趣道，眸中满是戏谑，看样子这传说中的长公主对这位年纪轻轻的太子殿下盯得可真是紧啊。

卫慕言又喝了一口水，来缓解自己的尴尬。如果是朝廷的令箭，卫慕言自然理都不会理他们，但是那明晃晃的凤翎令摆在卫慕言面前，卫慕言也得夹起尾巴老老实实遵从。

卫慕言发现苏钰从南阳郡开始，脸色一样都是非常冷淡，没事就挖苦卫慕言两句，卫慕言想了想，试探着问道。

“你不会还在为圣旨上的事情生气吧？”

“哼！”

苏钰一声冷哼，算是默认了卫慕言的问话。

凭什么？新野是她苏钰拿下的，樊城也是她苏钰拿下的，樊城对南陈的伏击战也是苏钰的计策，老河口依旧是苏钰奇袭拿下的，结果忙活了半天，圣旨上压根没有她苏钰这号人？！

所有的功劳，一切一切都成了他太子卫慕言了？纵然苏钰自己在南陈就习惯了被朝廷抹去功劳，但好歹南陈的官员还要点脸给自己留一口汤喝，你北齐到好，连个渣都不留？

是泥人也有三分火气，苏钰生气不是为了那些功劳，还是感觉自己被北齐蔑视了，甚至是歧视了！高傲如苏钰，是不可能难受得了这赤裸裸的歧视的。

“你们姑侄当真是『情深似海』啊！”

苏钰冷嘲热讽，说话也是阴阳怪气的，特别是『情深似海』这四个字咬得特别重。

卫慕言也是有苦说不出，他不知道大齐朝堂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原本按照他的理解，对于苏钰这样的奇才，长公主殿下肯定会好好重用的。

但是他们其中，谁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甚至，为了打消长公主殿下的顾虑，卫慕言还特地写信给了自己岳丈尚书左仆射陶成绩。让他尽量争夺军权就足够了，不要因为苏钰而去刺激长公主，因为卫颖本来就是一个多疑的人，这一点卫颖和卫慕言很像。

他就不明白了，为什么到头来的圣旨里没有苏钰的名字？难道自己写的信被凤鸣卫截下来了吗？

任卫慕言想破脑袋也想不出来，一向不参与党争的窦侶的中立派和徐明正保皇派会突然在朝廷发声，二人连手剥夺了苏钰的功劳。

“呵呵呵……”

卫慕言尴尬地笑了几声，就不说话了，他现在也处于迷糊中。这些天看苏钰这张冷脸，卫慕言感觉自己说什么都是错的，索性就不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