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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这事沈初生母也算是无辜受害的，清亮是最可恶的，可他毕竟是我的儿子。唉……”

沈老夫人在说出当年的真相后，又是忍不住叹了口长气。

“比起沈初生母来，我更心疼的是你妈，因为我得知这事后太迟了，要是我能早点知道，也不会促成你妈跟清亮了，等这事曝出来后，我都无颜见你妈，她骑虎难下。她是个好孩子，腹中的孩子，也是因为那晚喝了太多酒，跟清亮意外有了你。她父亲也就是你外公，是个十分强势又传统的老家伙，是断然不会允许她在这个时候悔婚的，再大的不甘，她也只能咬牙承受下来。你妈是个坚强的女人，她红颜早逝，是心里长期郁结于心，否则不会这么早早去世的。”

“而沈初的生母，也不算全然的无辜，她其实也算是有心机了，我事后调查过，她早就知道了你父亲的身份了，所以才会在怀上孩子后没有立刻找上门来，而是等到孩子生下来后，养大了一年再上门讨公道。”

“她在知道清亮不会娶她后，便退了一步，主动提议让沈家接纳沈初，还不能以私生子的身份在沈家立足。我其实是不同意的，但是你妈却接纳了，你妈大概是心灰意冷了吧，对清亮也从此失望透顶。有沈初生母的横插一脚，你妈婚后对清亮的态度也始终不冷不热的，婚后的那些年，两人的感情谈不上有多好。”

“你妈对沈初也算不错了，甚至顶着未婚生子的名誉将沈初给认下来了，还当成亲生孩子抚养，只是沈初到底还是一匹白眼狼，没有体会到你妈付出的良苦用心。到头来，还是恩将仇报，倒打一把了。早知道冤冤相报，恶性循环，我当初就不该把沈初给认下来。”

沈老夫人回想起当初，觉得自己是真错了，当初就应该一口咬死不认下沈初的。

后来清亮倒是看沈初越来越顺眼了，甚至还起了弥补的心态。

这弥补到最后，葬送了自己的性命。

沈源听得全神贯注，没想到这中间，还有这样的故事。

他的母亲才是最苦的一个，沈初生母明明就是爱慕虚荣，发现自己得不到，就让儿子得到。

沈初一旦真的掌控了沈家，还能不对他生母好吗？

她想得很美好，只是没想到最后身体不争气，只能无奈之下找到沈初，告诉了他真相。

不，也谈不上真相，而是被她扭曲的真相。

“奶奶，对不起，我差点误会了你。”

沈源真诚地道歉。

“奶奶也有过错。”

她把唯一的儿子看得过重，谁叫沈家就沈青亮一个独苗呢。

不过，比起沈源的生母，当初她更中意的是自己的养女沈曼，可沈曼阴差阳错跟白锦凰好上了，而且清亮大概嫉妒沈曼太优秀，一直跟沈曼不对盘。

要是沈曼嫁给了清亮，估计也会不得善终吧，清亮本性难改，谈不上是个良人。

沈初在跟王曼婚后，又跟颜筱筱一直纠缠不清，说明他骨子里也继承了清亮的部分劣根性。

倒是沈源，一直是个好孩子，没有长歪。

至于小沫……

一想到那个孩子不知道在哪个角落受苦受难，沈老夫人的心，又克制不住狠狠揪成了一团。

可是那又如何，她还是要做出选择，跟沈源沈家比起来，她只能牺牲小沫那个可怜的孩子。

这就跟当初她所面对的选择一样，她不清楚这选择将来会不会验证是正确的，但是至少就目前而言，她只能选这个更有利的。

纵虎归山，沈初假以时日，绝对不会就此罢休的。

沈源从沈老夫人的院落走出去，还有些头重脚轻。

沈沫的第二根手指头，他到底还是没有告诉奶奶，生怕她承受不住这个打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