缕衣本来以为菀雪会伸张正义,没想到菀雪只是笑了笑:“打的好,打的好,谷蕊,大字我都写完了。”
谷蕊的情绪本来有些低落,此时看见菀雪来了,立刻露出了笑容,上前替她理了理微微有些散落的头发:“热不热?沾衣,去取些西瓜来。”
沾衣得了吩咐就下去了,缕衣继续收拾东西,嘴里却止不住抱怨了起来:“真正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谷蕊目光有些讪讪,毕竟她这个主子太软弱,不仅自己受气,下人也跟着受气。
菀雪却拍了拍手:“缕衣,你这个典故用的好,看来最近认了不少字。”
缕衣的情绪被菀雪一打扰,竟然就泄了气,只能狠狠地瞪了瞪她,就掀帘子去里间放东西去了。
谷蕊看见缕衣离开了,就拉着菀雪的手,满脸的愧疚:“我是不是太软弱了,对不起,本来有好些东西是想留给你的,现在,现在。”
菀雪皱了皱鼻子,雪白的手拉着谷蕊的袖子:“要那些做什么,又不能吃。”
看着懵懂无知的菀雪,谷蕊的眼泪就有些忍不住了:“菀雪明天想吃什么,我让雷妈妈去做。”
菀雪似乎是胎里素,天生就只能吃素,对任何荤菜都会过敏,只要吃了就是上吐下泻,或许是出生在庵里,一切命里注定,所以,总是看起来瘦瘦的:“吃绿豆糕可以吗?”
知秋院的生活很清苦,菀雪喜欢甜食,可是并不是经常能够吃到,谷蕊点了点头:“行,我让雷妈妈准备得多多的,菀雪想吃多少就吃多少。”
虽然一向少年老成,可是此时的菀雪越露出了一个单纯甜美的笑容,果然是一个吃货。
被打劫了一番的知秋院并没有被影响多少气氛,因为明天的绿豆糕反而增加了一些喜庆,当天夜里谷蕊就从老太太赏赐的首饰里挑出了一件给雷妈妈,让她绞了去买些东西。
六小姐木沐和七小姐木昕回到家里正向自己的母亲马氏展示她们今天收获,七小姐歪在马氏的怀里拿着一个口含红宝石的凤簪:“娘,这个是我特意给你拿的。”
对于两个女儿去谷蕊那里拿东西,马氏虽然并不赞同,但也没有反对,因为对于木府的所有人来说,那个知秋院的人就是耻辱,永远无法磨灭,是每个都不愿意提及的人,却又活生生的在那里,就像是心尖上的刺一样,看着两位言笑晏晏的女儿,她的眉间不自觉地蔓延出一丝忧愁,因为木甄儿的事情,府里的小姐说亲并不容易,不管事情是不是女人的错,这个世界,对女人总是苛责一些,虽然谢府受到了谴责,可是木甄儿一个官家小姐独自落单,身边没有一个人也引起所有人的猜测,进而开始怀疑木府的家教,眼看着两个女儿都大了,这婚事也迫在眉睫了,可是因为往事,这亲事也不能一帆风顺了。
两个女儿叽叽喳喳的当口,木长直回来了,脸上依旧带着如春风般的笑容。
木沐赶快迎了上去:“爹爹,爹爹,老太太还真是偏心,赏给知秋院的东西着实贵重呢。”
木长直摸了摸木沐的头:“怎么?比平常爹爹给你们的还好?”
木沐昂着脑袋,自豪之情溢于言表:“当然不能跟爹爹给的比。”
木昕赶快过来拉木长直的手,给他看自己的匣子:“爹爹,你看,这都是知秋院的那位给我们的。”
本来和颜悦色的木长直突然沉下了脸:“你们去了知秋院?拿了老太太赏给她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