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婆子用力地拉出莞雪的手,另外一个婆子凶神恶煞地准备开打,此时,一个身子直接扑了过来,紧紧地把莞雪护在怀里。只那一瞬间,莞雪的心微微有些疼痛,细长的柳条在空中就发出噗噗的声音,打在谷蕊的身上。
老太太岂容谷蕊破坏,只扫了旁边的婆子一眼,谷蕊就被拉开了,哭得声嘶力竭:“老太太,你打我,打我就行了。”
老太太只微微眯了眯眼睛:“你说,还是不说?”
谷蕊却是不说话了,只在一旁望着莞雪哭,莞雪也呆在原处不知道怎么办。
老太太没有过多的耐心:“继续。”
又有婆子拉着莞雪,只是此刻全传来一个颤抖的声音:“老太太,我说,我说,你别打莞雪了。”
老太太低头看着匍匐在地的谷蕊:“你说了,我就不打她了。”
谷蕊咬了咬嘴唇,最后声音嗡嗡地传来:“我吃药了,所以才会发病的。”
话一出,全场都传来了倒抽气的声音,果然是有预谋的。往常虽然无人去过问知秋院,也没有听说谷蕊有麻痹之症啊,可是,为何偏偏在柳府就发了,而且就发在柳老太太的面前,这一切都太巧合了,就是太巧合了,所以非常的不正常。
老太太一双灰色的眼睛此刻却是平静异常,只是谁都不敢轻视,老太太的声音就像随风飘落的一片树叶,循循善诱:“说,是谁教你的。”
所有的人都看着谷蕊,木府的小姐学了外面那些下三滥的手段吃药,只是今天马氏的心却是忽上忽下,自从她得到了老太太要结亲的对象是安国公府的活死人少爷时,整个心都是像在火上烤一样,刚才看见老太太带着一帮人怒气冲冲的回来,她的心反而定下了,恐怕是没成,没成就好,自己的两个女儿也安全了。
如今,每个人心思各异地看向谷蕊,希望从她的口中得到一丝半点的消息,她是不是早就有所发现,否则为什么要如此做,连木府其他的人都不知道老太太这次去柳府的目的是为了和安国公府结亲,她如何知道的,一切问题,只能谷蕊给告诉大家。
只是不待老太太继续逼问,谷蕊身子一软,直接晕倒在了地上,这么一出,让所有人都是一阵愕然,现下也不知道如何着手了。
老太太心中的怒火难平,本来想让婆子直接弄醒了再问,旁边坐着的木长青却制止了:“请大夫过来,然后好好回去安置吧。”
老太太也没有想到自己的大儿子会这样决定,只是侧头看木长直整个人萎靡不振,身上也笼罩着厚厚的灰色,如今整个木府都压在他的肩上,他恐怕也很难。老太太心中微微有些柔软,只能听了他的意见。
知秋院的奴才得到了赦令,立刻扶起倒在地上谷蕊,向老太太行了礼之后就回知秋院去了,雷妈妈看着昏厥的谷蕊,眼泪也止不住了。沾衣抱着莞雪在后面跟着,缕衣的脸上也满是泪痕。
当天回了知秋院,大夫就来把脉,说是没有什么问题,只是太累了,留了方子就离开了。大夫离开之后,几个人给谷蕊灌了汤药下去,这一夜,谷蕊就睡得格外的安稳,莞雪守了一夜,也想了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