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尔风的大腿已经挨了一剑,顿时血流如注,洁白的雪地染上鲜红,异常的刺目。
敌人剑指万尔风的喉咙,他迅速后退,在雪地里拖出一条长长的痕迹,突然,两个人一同跌倒在地上,万尔风赶快扶起宇文泰,他手上没有兵器,四面八方都是虎视眈眈的敌人,他四处看了看,竟然半分突围的可能都没有。他把宇文泰护在怀里,双眼赤红地看着那群慢慢走近的人,似乎能感觉到生命的流逝,苟延残喘到现在已经是赚了,他遗憾的是没有把宇文泰安全送回西魏。
他闭上眼睛,等待利剑入体。突然噗噗几声,空气中竟然寂静无声。他缓缓睁开眼睛,那群刺客纷纷倒在地上,背后插着长长的剑羽,身下俱是一滩鲜血。片刻之后,从远处跑来一群人,黑鹰军,是黑鹰军。他激动得涕流满面,往怀里一看,立刻没有三魂七魄:“快,少主受伤了。”
建康城里,太阳露出了久违的笑容,雪在太阳的照耀下慢慢地融化,到处都是滴滴答答的声音。路上湿漉漉的,街边都是晒太阳的人,吵闹喧哗,好不热闹。谢府漆黑的大门紧紧地关闭着,仆妇门都默不作声,上房里,王夫人靠在大迎枕上,她的命是上十位大夫夜以继日地从鬼门关拉回来的,可是现在却没有一丝喜气,竟然是要落泪的模样。
谢声鹤端着药晚坐在床边,轻声细语地劝说:“你先吃药,吃了药才能去看祺儿。”
王夫人闭着眼睛,眼泪缓缓流出:“我就不该带祺儿出门,不该气势汹汹回来让她摔了腿,这以后要怎么办啊,我苦命的祺儿。”
谢声鹤拿了帕子给她擦拭眼泪:“你放心,我一定找到卜算子,祺儿的腿一定会没事的。”
王夫人悔不当初:“早知道当初就不要她回来了,无声无息地呆在木府也总好过现在坏了腿。”
谢声鹤心似乎被拉扯着,但是还是要面露笑容地看着王夫人:“好了,现在你更加不能倒下了,祺儿还指望你替到找一位乘龙快婿呢。”
王夫人双眼含泪地看着谢声鹤,鼻头通红:“你说,到底是谁在外面败坏祺儿的名声,外面传成那样,是不想让祺儿活了呀。”
谢声鹤一张国字脸冷地像结冰似的,眼睛里是狂风暴雨:“夫人放心,我一定会查出来,定然让他们付出代价。”
最近谢府的小姐闯进了京城人的视线,丞相府唯一的小姐,当然是身份尊贵。但是这位小姐的身世也被众人扒了一个底朝天。十几年前的强奸案又重新成为大家茶余饭后的谈资,谢声鹤当时在广州任职,其子谢宣酒后强奸了木府的小姐木甄儿,当时南梁还不曾建国,律法缺失,人心涣散,等官府要去捉拿谢宣的时候,谢宣已经溺水而亡,尸体都泡肿了。这件强奸案就这样不了了之了,没想到木甄儿却生下了这个孽子,然后出家为尼,时隔多年,谢祺竟然回了谢府。往事一幕幕,竟然比话本子还要精彩,流言蜚语如何都是遏制不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