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小莺歌和缕衣左右一站,威风凛凛地看着那些贼眉鼠眼的丫鬟婆子,挑衅地说:“要不去院子里听吧。”
话一出口,围着外面的人做鸟兽散。玉璋深呼吸一口,小莺歌和缕衣替她推开了门,她走了进去,门又在她身后关了起来。
“木长直,你这个白眼狼,你不得好死。”木长正的发髻已经歪了,此刻指着木长直破口大骂。
木长直的脸都肿了,嘴角有血迹,面对木长正的指责,他不言不语地跪在堂下。
袁氏拉着马氏的头发:“都是你吹的枕边风,二弟是被你带坏了,休了你,休了你就安宁了。”
马氏也不甘示弱,一巴掌呼过去:“现在不走,还留在这里被你们这群蛀虫啃噬啊,也不看看你们什么德行,扶不起的阿斗。”
大夫人坐在罗汉床上冷眼看着她们,老太太一倒往日的虚情假意都兜不住了,他们厌倦这样的生活,她自己何尝不厌倦,摆了摆手:“老三,你们要走就走吧,你们的产业也带走,我们也不稀罕。”
“大嫂,怎么能让他们走带走呢,那是中公的,又不是三房自己的。”袁氏心里都在滴血。
大夫人心里门清,这个府里就是靠三房撑着在,他们会挣钱,大老爷的那点俸禄对于木府来说就是杯水车薪,如今三房要带走自己的产业也无可厚非,府里没有会做生意的人,留在府里也是会被败掉的,还不如做得体面一些。
木长直什么都没说,冲大夫人磕了三个头起身扶着马氏就要往外走,突然看见玉璋站在门口,两个都有些胆寒:“玉璋,你醒了?”
玉璋冲他们笑了笑,然后走向大夫人,行了一个礼:“母亲。”
大夫人看着玉璋完好无损地站在自己面前,激动地站了起来,拉着她前后左右看了一番:“你醒了?真是阿弥陀佛,阿弥陀佛。”
袁氏却像突然魔怔一下,拉着玉璋:“玉璋,你说,是不是七丫头推到你的?七丫头还说是你把她推到池塘里去的,你自己摔倒的,明眼人都知道他们一家是个什么东西。”
马氏的脸涨的通红,指着袁氏:“你胡说,你......”
玉璋似笑非笑地看了马氏一眼,马氏立刻不说话了,她把袁氏的手扒拉开,扶了大夫人在罗汉床上坐下,然后看着木长直:“三叔,事情的真相如何,你我心知肚明,我今日在这里也不想和你们多费口舌,你们要走就赶快走,免得吵得祖母不得安宁。”
木长直不敢去看玉璋的眼睛,拉着马氏的手就往外走。木长直却挡在门口,冲玉璋囔囔:“你一个小娃娃,哪里有你说话的份,想走可以,把产业留下来。”
木长直总感觉玉璋的眼睛看着自己,他也不想和木长正再多纠缠,从怀里拿出一个小盒子,递给他:“这里有些产业,文书都在里面,这是我能给的最多的了。”
木长正收了盒子,往自己的怀里一塞,嫌弃地摆了摆手:“滚吧,滚吧。”
袁氏看到那个小盒子,立刻双眼冒光地跑了过来:“老爷。”
大夫人和玉璋冷眼看着他们,不言不语。
木长正被看得有些不自在:“大嫂,这个,这个是我要回来的,你们不要的,我要回来的就是我的了。”
玉璋看着木长正有些陌生,这还是那个风花雪月的二老爷吗?她还记得上族谱的时候,他笑着对自己说:“你父亲喜欢你呢?”
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变得歇斯底里,好像就是从那次屠城开始,灾难最容易让人心改变。她笑看木长正捂着自己的胸口,生怕别人过来抢一样,大夫人也觉得可笑至极:“是你们的,我们不要,你们也走吧。”
听大夫人说不要,二老爷和二夫人喜形于色地离开了,他们的背影在阳光下变成了一个光圈,越来越远,最后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