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是瞬间,整个马路就空荡荡的,上十匹大马呼啸而过,其中一匹马上坐着一个汉人,被魏人挟持着往前。待马队过去,玉璋和郑谦赶紧跟了上去。
长安城外的军营里,宇文肱正在此坐镇,自从南梁进攻以来,他的头疾就越发地频繁了,经常是几日的时间就会让那汉人去军营,但是因为是军营重地,宇文肱也不允许那汉人留在军营,只让他留在将军府被人看管起来。所以,士兵回来抓汉人神医的情况,大家总是能够看到。
玉璋和郑谦在军营门外,亲眼看着卜算子被他们请进了军营。郑谦四处看了看:“郡主,他们的大军在此处啊。”
玉璋点了点头:“要不外面潜进去看一看?”
郑谦吓得脸色都白了:“郡主,这可使不得?”
玉璋想一想也是,郑谦倒好说,她的个子太小了,只要进了军营肯定会被发现。可是,现在得不到里面的消息,那怎么把卜算子捞出来?
两个人守在军营的门口直到天黑了卜算子还没有出来,玉璋背对着郑谦,消无声息地放出了红丫头。现在有黑暗的掩盖,正好红丫头有了用武之地,红丫头扭着身子窸窸窣窣地进了军营,郑谦丁点也没有觉察,反而惊叹于西魏的兵力:“这只怕有四五十万大军吧?熊将军进攻长安那不是羊入虎口?”
玉璋抬眼望去,密密麻麻的营帐几乎到了天边,而熊朝达一路从武关到长安,兵力肯定有大量的损耗,而在此与宇文肱硬碰硬可以说是凶多吉少。
主帐里,宇文肱舒服地喟叹了一声,然后睁开了眼睛:“我的头疾真的无药可医?”
卜算子摇头:“如果我说将军此疾需要开颅才能治愈,将军是否愿意一试?”
“无稽之谈。”宇文肱冷笑一声:“我今日就让你知道,我将让熊朝达死无葬身之地,南梁和北齐对我来说就如探囊取物,到时候,整个天下都是我大魏的,我就不信到那个时候你还不臣服。”
卜算子只是沉默地立在一旁,嘴角带着笑意,这更让宇文肱大为火光,顿时喊道:“来人。”
“将军。”一个士兵走了进来。
“熊朝达现在如何?”
“梁兵的粮草已经被我们切断了,听说他们已经在吃战场上的尸体。”
宇文肱得意地看着卜算子,见他的脸微微发白,满意地笑了笑:“好了,送神医回府。”
“是。”
诱敌深入。宇文肱是故意把熊朝达引诱到长安,他就是为了让整个长安的汉人看一看,就算他们的将军打回来了又怎么样,还不是一样死在魏人的铁骑之下,他就要像猫捉老鼠一样,好好地玩一玩熊朝达,你既然想来,那就不要回去了。
直到出了营帐,卜算子还是头脑发懵,粮草被断,吃尸体,如此看来,熊朝达现在是孤军深入,情势不容乐观。他无法想几十万大军到底经历了怎么样的绝望才会去吃尸体,天上月朗星稀,再有一个月就是中秋的,只是不知道今年又有多少家破人亡的惨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