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顾贤承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被切掉的手指,疼得满头大汗。他想用手捂住伤口,但是血还是如流水一般冒了出来,他咬牙切齿地说:“你发什么疯?”
玉璋把切掉的手指踢到一边去,手上挥着匕首:“你最好好好说话,否则我会让你明白什么才是发疯。”
十指连心,顾贤承觉得自己的心脏都要疼得碎掉了,可是看着面前如修罗一般的玉璋却是半点都不敢轻视了,他尽量让自己表现得友善:“郡主说的是什么,我确实不知道。”
玉璋俯下身,匕首直接插进他的腹部:“我说了,好好说话。”
她实在是太恐怖了,顾贤承疼得满头大汗。
玉璋双眼如冰地看着他:“会好好说话吗?”
顾贤承大口喘着气,他已经说不出话了,只胡乱地点头。
玉璋满意地抽出了匕首,在他伤口旁按了按,血就止住了:“好了,说吧。”
命都快没有了,那些秘密守着又能怎么样?熊陵泾对他不仁,也休怪他不义:“是安国公吩咐的,当日本来是要除掉陈括的,没想到木三小姐和他发生了冲突,我们就顺势嫁祸到木三小姐的身上。”
“众目睽睽之下,怎么没有人发现凶手?”
“是一个侏儒,因为有柜台的阻拦,旁人很难注意到。”
“那我三姐为何对当日的情况一无所知?”
“是我制的迷魂散。”
三言两语玉璋就知道了当日的事情,但是还是很疑惑,便问:“熊陵泾为何要杀陈括。”
顾贤承摇了摇头:“具体为何我却不知,只是知道陈括仿佛拿到了一封什么信,而那封信一直没有找到。”
信。玉璋皱眉。
“该说的我都说了,郡主饶我一命吧。”
玉璋懒得看他,跨过他就要出去,临到门口的时候回头:“赶快叫大夫吧,说不定还能活命。”
“救命,救命。”
玉璋出了房间就听到了顾贤承杀猪一般的求救声。一封信。玉璋皱眉沉思,到底是什么信能让陈括丧命呢。趁着夜色回了鸿胪寺,缕衣还没有休息,正在规整今日谢祺让人送回来的东西,见玉璋回来了就拉她看:“小姐,你看,这布料的颜色多漂亮,到时候给您做裙子,夏日穿最是清爽。”
玉璋探头看了看,露出了一个笑容:“时辰不早了,早些休息吧,明日再规整。”
缕衣点了点头:“行,我先替小姐更衣。”
玉璋去净室清洗了一番,干干净净地出来。缕衣正在铺床,一边铺床,一边说:“也不知道小莺歌跑到哪里去了,已经十年了,难不成是找不到回家的路?”
当初木府发生的事情缕衣并不清楚,玉璋也没有昭告所有人,小莺歌就那样不明不白地消失了。玉璋听到她自言自语,就走了过去:“她不回来就说明她在外面过得很好。”
缕衣忙点头:“嗯嗯嗯,当初兵荒马乱的,如果在外面过不下去了,她肯定会回来的。”
“嗯。”玉璋爬上床躺了下来,闭上眼睛脑海中不禁浮现出当初萧府地牢里见到的小莺歌,她不怨,当时那个情形的确是对人性的考验,可是,她既然作出了选择,那么这一生就别想出那个地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