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临川喃喃重复着他的话:“半个月前,摔了一跤,醒来后就这样了。”
她心中顿时大惊,难道盛夷安重生了?
江子卿猜不中她心里想的是什么,在一旁等了良久也不见她再次开口,遂轻启薄唇道:“长公主,依我看,陛下只是心血来潮,前些日子添香宫竣工,她的表现和从前别无二致。”
更何况,他试探了几回,她的表现都和从前一样。
“我安插在文津殿的眼线递来消息,说是陛下虽然这几日总去批折子,可实则哈欠连天,多数都是睡过去的。”
盛临川却不像他这样风轻云淡,她内心被那个猜想早已搅得天翻地覆。
“不管如何,你近来要多注意着点,有异状立刻来报。”
“是。”江子卿不以为然的垂下眼眸,“不过近来陛下似是对秦长殷态度变了不少。”
秦长殷向来厌恶昭宁帝,也算是人尽皆知的事,若不是忌惮他在军中的威望,他早就让昭宁帝诛了他。
不过昭宁帝曾对秦长殷起过心思,现在这番做派,未必不是想要讨好秦长殷。
盛临川眸光微动,半晌才缓缓开口:“两江之地已被我纳入囊中,现在最缺的就是军权。”
江子卿眯了眯双眼:“你是说想要秦长殷?”
“最大的收拢便是结亲。”盛临川眼底微微漾起一丝柔和,连带着声音都轻柔了不少。
江子卿的目光落在她脸上,只见她神色似有几分缱绻,心底不由嗤笑一声,片刻,才挑了挑眉:“长公主是想让我推一把?”
盛临川眸光流转,直视他的眼眸。
“江子卿,你和我是一条船上的,不帮我,难道帮盛夷安么?”
江子卿抬手摸了摸眉骨,唇角扬起一丝轻笑:“长公主,不说秦长殷手中的兵权,单论他那张脸,昭宁帝就未必肯将他让给你。”
盛临川缓缓将手端于身前,眸光冷然,声音呢略带讥讽:“江子卿,不然你以为我为何将你放在盛夷安身边?你真当是让你去当那个龙阳君的?”
江子卿眼底掠过一丝狠厉,瞬间敛去,继而伸出手。
盛临川神色不耐,但还是从袖中掏出一个瓷瓶扔了过去。
江子卿抬手一把抓住,轻笑一声:“神女有梦,只可惜襄王无意。”言罢,转身便走。
盛临川看着他远去的背影,眸底笼起一层阴冷之色。
以色侍人的竖子,待她皇袍加身之时,便是鸟尽弓藏之日!
莳七收回意念,缓缓睁开眼眸,眼底露出几分兴致,虽然听不见盛临川和江子卿的谈话,可从他二人的神色来看,他们的对话似乎并不愉快。
有意思,看来盛临川和江子卿之间并非牢不可破的。
江子卿走时,盛临川扔给了他一个瓷瓶,也许他二人不是利益共生,而是盛临川胁迫江子卿?
其中玄机,便在这个瓷瓶上。
莳七轻笑一声,难道盛临川也给江子卿下了毒?
倘若真是这样,那就有意思了,她便可从这里撕开盛临川和江子卿结盟的口子,让他俩相互猜疑,而她到时候,坐山观虎斗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