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九殷沉默半晌,道:“你的心被放在了什么地方,要不要换个地方藏着?”
莳七听了他的话,忽然翻身坐了起来,目光定定的望着床幔,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怎么了?”扶九殷也坐了起来,问道。
“算了。”莳七复又躺了回去,若有所思道,“还是不换了,那东西没找到我的心,说不定就在暗处藏着呢,我若是换了地方,指不定就被它看见了。”
扶九殷闻言,微微颔首:“说的也是。”说完,他也躺了回去。
莳七声音中隐有几分狐疑道:“也是奇怪,那玩意儿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怎么会溜进来我也没有察觉呢?”
扶九殷叹了口气,道:“别乱想了,快睡吧。”
夜色更深了,魔域的夜色,透不进月光,每每入了夜,就仿佛一滴墨滴进了本来就不清澈的水中,霎时间便晕开了,剩下的,便只有黑了。
扶九殷听着身侧人的呼吸骤然平稳,遂悄无声息的从榻上起来了,徒留一具肉身躺在那里。
他缓缓穿过墙壁,出去了。
九重天之上,正在热火朝天的忙碌着君丰的生辰宴,各个小仙喜形于色,因为所有人都知道,这是个道行大涨的绝好机会。
从前的辅阳宫门户紧闭,和那热闹格格不入,就连门庭前那两只高耸巍峨的石柱,在这云层之中,也显得格外寂寥。
几位神官从辅阳宫前路过,抬眸看一眼这寂寥的门庭,也不禁叹息一声。
“何必啊!”其中一位和扶九殷交好的神官摇摇头叹了口气。
扶九殷在天庭的人缘一向很好,故而就算此时已经被逐出了天庭,现在再被人提及,大多的也都是一声叹息,没有奚落也没有嘲讽。
一个白衣女子站在辅阳宫的门前,静静凝望着那牌匾,久久未动。
那几位神官诧异的看了一眼女子,竟想不出天庭何时多了这么一位上仙,瞧不出道行,周身萦绕着玉骨之气,叫人看了一眼,就难以忘掉。
女子眸光淡淡扫了一眼那几个神官,下一瞬便消失在了辅阳宫门前。
青霄宫内,姒姮忽然感到后背一凉,她眸底闪过一丝杀意,正要转身,却发现自己手脚皆不得动弹。
“什么人!”她冷斥一声。
“是我。”话音刚落,女子便翩然现了身。
姒姮眸底满是诧异:“尊者?”
渐染微微颔首,指尖轻点,解了她身上的禁制,随意坐了下来,道:“同我说说那个以阴夫人。”
姒姮怔了怔,旋即便缓缓开口。
听到一半,渐染忽然若有所思的道:“难怪了。”
姒姮忍不住问道:“什么难怪了?”
渐染摆了摆手,道:“你接着说,她可有什么弱点?”
姒姮苦笑道:“她本来就是心魔,能有什么弱点?”
“一丁点的弱点都没有?”渐染抬眸凝着她,那眸光凌厉的如银针一般,仿佛直直扎进了姒姮的心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