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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九转身的那一刹那，她没看见，身后的凌画突然崩溃了。

砰——

她猛地跌在挨着的墙上，后背靠着墙壁，惨白的脸上哀意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面无表情。

她心里明白，这个秦九，从来就不是她一直自欺欺人的秦乔。

这么多天的装疯卖傻，不过都是在骗自己罢了，旁人看着心疼，她自己也很厌恶这样的女人，可轮到自己的时候，每次看见秦九，那股熟悉的气息便让她离不得，舍不了。

轻易能说别人傻，只不过是因为自己没陷入那个泥淖里，而她凌画，恰恰是陷得最深的那个。

罢了罢了！

骗得人是自己，何必再这么下去？

扬起头，上面是溶洞里崎岖不平的岩石，盯着最中间的那块石块，须臾，通红眼眶里打转的泪水硬生生被她逼了回去。

再低头时，眼眶虽然还有些红，却没有了眼泪，也没了悲伤。

郑山元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刚想离开，却看见郑锡握着拳头死死地盯着渐行渐远的秦九，看那架势，如果凌画哭出来，恐怕他真的会冲上去，把秦九拉回来放在凌画身边，让她不那么的伤心。

拍了一下郑锡的肩膀，郑山元用眼神示意他，瞥着凌画，郑锡愣了愣，下意识调头看向凌画，只见凌画已经恢复了没事儿人的状况了，见他看来，冷睨了他一眼，半句话没有，转身挡住了郑锡的视线。

郑锡完全傻眼了。

凌画这反应不对啊！

她……她怎么突然就若无其事了呢？

虽然他不希望她太伤心，但是她现在变得完全的若无其事的时候，他心里只觉得事情怎么都不对劲。

“凌画……”

听到声音，凌画脚步一顿，却没有回头，伫立了一秒，又继续往里走。

“凌……”郑锡痴痴地望着那道令自己魂牵梦遗的倩影，喃喃，“何必呢？”

无声的叹息，引得郑山元与贺炜侧目，两人都沉默不语，这样的事情，只能当事人自己醒悟，旁人如何能管得着？

凌画究竟是何心情，秦九已经无从得知，她此刻最关心的，还是外界传来的二级寄生域的消息，究竟是真是假。

自从四阶之后，半夜两点变成丧尸的情况有所改变，她现在仍然是半夜两点变成丧尸，但是却只会持续一个小时。

她还记得那天。

晚上很晚了，溶洞里的几人早已经歇下，秦九担心身体变化会被发现，便悄悄地离开了溶洞，彼时，秦乔已经知道了事情的真相，也知道为什么他最初控制秦九身体时，无法发出声音来，当时秦乔震惊了好半天，才勉强接受了这个事实。

自那以后，秦乔便沉默了。

他不知道在秦九身体里的哪一个地方，总之，他像是销声匿迹了一样，秦九几次问都无果，她心情沉重起来，之后便再也没有过问。

那一天也是如此。

秦乔没有出现。

秦九在夜色下，猛地抓住一只逃窜的变异兔，两手撕扯，血液溅出，兔子当场就变成了两半。

黑夜里的秦九，獠牙抵着灰白的脸，阴冷地盯着那只变异兔，正要撕咬之际，却听见远方隐隐有交谈的声音。

最开始听得时候，她也没有当一回事儿，毕竟这些天每天晚上出来，她都会选择比较远的地方，这样一来，时常听见人交谈也很正常，只不过这个时间点了，居然还有人在交谈，这就让她有些意外了。

撕了一块兔子腿，鲜血淋漓，她也不在乎，肚子里咆哮的细胞已经容不得让她再饿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