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文玉无语,怎得每次见到这包子,他的马都要受惊,待他安抚了马,才看见,那孩子身后还跟一黑豹,一白虎,一蓝狐,难怪马不肯走,这孩子真……
“乐乐,你还不将大白和小黑弄走?等下后面的马都惊了!”,凤长平带着一众皇子公主们策马过来,就见很多马匹都受了惊,便对乐乐说。他就说怎么乐乐昨天就不见了,原来是怕他们不带他,跟着羲王先跑了。
“叔叔,美人爹爹,我娘亲呢?”,被乐乐这一问,风羲和才反应过来,凤长安早就不见了人影。
风羲和翻身上马,赶紧追了出去,他刚刚被她一耳光打懵了,他没想到她会打他,震怒生气之余,竟忘了去阻止,这山里太危险了,谁知道她这样一个人跑出去又会出什么事?
“长安呢?”,凤长平见长安不在,便问楚文玉。
“白叔叔你见我娘亲了吗?”,乐乐见半天都不见凤长安便问白青松。
“呃?长安刚刚和羲王生气,跑了出去。”,白青松见他们问,也不知该如何回答,就简要的说了下。凤长平见不得长安被欺负,这事人尽皆知,这下和羲王打起来都有可能。
楚文玉也看着凤长平,见他已经脸色铁青。凤长平对凤长安的在乎,强烈的几乎成为一种执念。幼时他在国子监上学,他有次去上课带着长安,无意间和穆国舅府的公子起了冲突,为了保护凤长安,他被人打的鼻青脸肿,第二天就退了国子监的学业,在宫门口跪了一天,才求得龙渊同意入了禁军,从入国子监,每次考试他都是拿第一,却那么干脆弃文从武,仅仅是为了凤长安。
“这…….美人爹爹怎么总惹娘亲生气,还每次都连累我,叔叔我们将美人爹爹绑起来打一顿算了,给娘亲出出气!”,乐乐一听两个小拳头一握,眉头一凝愤恨的说。
“……”,众人无语,心道:刚刚你娘亲已经打过了。
“这主意不错!”,凤长平本来就很生气,在凤府他和爹爹可从来都没惹过长安生气,每次都是羲王惹的她不开心。
“叔叔,你打的过美人爹爹吗?”,乐乐若有所思的问凤长平。
“羲王师承万剑宗,我敌不过他。”,凤长平如实说,羲王剑术天下杜绝,他真不是他的对手。
“那如果我们两个人联手呢?”,乐乐又问。
“你?几乎没可能!”,凤长平皱眉。
“我不是说我用武功啦,我可以下毒啊,等我下了毒,你就上去制伏美人爹爹。”,乐乐立刻两眼放光,看着凤长平一脸兴奋的说。
“这个……”,凤长平也无语了。
“可惜,我的毒都被娘亲没收了,早知道我应该偷偷藏一瓶。”,乐乐又耷拉下脑袋,坐在一旁嘀咕说,“不过,我可以去偷啊,但是过了这三天就机会了,上次我去王府下毒,就被慕枫和慕影发现了。”,乐乐一阵摇头又一阵点头,“叔叔,你说怎么办呢?”。
“乐乐,你别乱下毒,会出人命的。”,凤长平看乐乐开始研究怎么偷毒药,还是提醒一句。但也不能说重了,在他的私房钱被长安没收之后,他就一直不开心,若说重了以乐乐的性子,估计连自己都要记恨了。
“那正好,可以换个爹爹,反正美人爹爹总惹娘亲生气。”。
“……”,众人无语,这孩子真……。
慕枫一听头皮一阵发麻,原来小公子那晚是来下毒的?幸亏被他们碰到了,再看看还在讨论如何修理他家王爷一顿的凤将军和小公子,他格外同情自家王爷,连各国皇帝都要敬畏几分的王爷,如今被他们在商量像是怎么切砧板上的鱼一样讨论了半天。
“先上山吧!”,楚文玉策马到风长平身边说。
“叔叔,你不用太担心,清风叔叔肯定跟着娘亲,娘亲不会有事的。”,乐乐知道娘亲还在生她的气,也不敢再调皮,爬上大白的背,便往前跑去。
凤长安策马,上了北高峰。北高峰南面垂直而立,峰入云霄,绝壁有三千多米高,像是富士山被人一剑劈成了两半,只留下了一半山在这里,另一半化为尘埃消失不见了一样,有一个不小的瀑布从绝壁三分之二的高处流出来,恰如李白说的“飞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银河落九天”。
见风羲和追了上来,心里更难受,她还是不想面对他。随即,飞身跳了下去。
风羲和一路从山脚追了上来,眼见到山顶了,看到山顶确实站着一个人,看那火红的衣衫,想那一定是长安,片刻就到了山顶,却不见长安的影子,风羲和在山顶找了一圈,还是找不到凤长安,只看到踏雪在吃草,一下子心里慌了,这悬崖一千多仗,要是掉下去……
风羲和调派了所有能调派的禁军和暗卫都去找,还是没找到,暗卫传来消息,她也没回大部队那里。他想起隐约看到跳下山崖的那个红影,脑子里各种猜测,他越想越怕,险些就失控了。他有些后悔今天惹她生气了,明明知道她的执拗,他还惹她生气。
风羲和站在山顶上,大风吹扬气他的衣袍、长发,他高高在上俯瞰山下的龙城。黄昏将进,余晖将一切都照得金灿灿的,却照不进他漆黑如夜的眼眸里,他的心越来越沉,整个人像是掉入了深海,心里难受的让他不能呼吸。
每隔一会儿就会有黑衣侍卫来禀告,可是,直到夕阳快要落下,他都没有等来一个好消息。这时候,又一个侍卫来报,“王爷,已经找遍了山上,寻不到凤小姐的踪迹。”
“继续找!找到为至!”,风羲和冷声一喝,浑身上下散发出可怕的气息,如同一尊凶神降临人世。
凤长安躺在七彩身上,风从耳边呼啸而过、夕阳照在身上,让她心里更烦躁,她最不喜欢的就是太阳落山到天黑那段时间,总是让人觉得生命在流逝,然后可能看不到明天的太阳。她想要睡一觉,躺下来却怎么也睡不着,脑子却一直徘徊着风羲和的那句话:“凤长安,不管你如何讨厌本王,你都将是本王的王妃,也只能是本王的王妃。”。
她自己也没想到,一怒之下当着那么多人面,扇了风羲和一耳光,现在都有点后悔,让他丢尽了颜面。当时自己也是怒昏了头,其实她生气,并不是因为他吻她,而是因为他的不解释和强势,他为何连解释都不给她一个?
她很迷茫,她不知道在自己知道了,他心里最重要的那个人不是自己后,还能否坚持留在他身边,那坚持了十几年的信仰,一下子崩塌了,而她却不知要抓住什么?其实,她自己也知道这一世的风羲和和前世不一样,他对她并不熟悉,不重视她也正常,但就是说服不了自己。
众人气喘吁吁的到达山顶,就见羲王站立在山顶,像座冰山一样,众人休息了半个时辰,他一动不动的站了半个时辰,“继续找!”,暗卫来报的时候,也是不动一下,永远只是这三个字的回答。
直到,楚文玉和凤长平找风羲和商量今晚是否就在山顶安营扎寨,风羲和才离开站了两个时辰的山顶。若不是他们找风羲和,他们估计风羲和能在哪里站一个晚上,至于为什么?大家心里都清楚,却也只字不提。
“娘亲!”,乐乐的一声呼喊,让风羲和转过身去,他转身就见凤长安从山顶走了下来,最后一抹夕阳从她身后照过来,她一步一步走得特优雅,似漫天的风华都她一个人占了去,尊贵不可侵犯。
风羲和看着眼前的一幕,怕那是他的幻觉,谁都不知道这个下午,他的平静的表面之下潜藏着多深的恐惧,这辈子,哪怕是将死之时,都不曾让他如此恐惧过。他想上去抱抱她,但他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怕又惹她生气,就没有过去。
这几个时辰,让风羲和终于明白,他最近为何会如此失常?他是在乎凤长安的。从她那软软的小手抓住自己,那双闪着七彩光芒的眼睛看向自己的那一刻,他一直在等待,等她长大成人,她在他心里点了一盏灯,照亮了他的心。
“娘亲,娘亲,这么北高峰的悬崖这么高这么陡,是怎么形成的啊?”,乐乐一看见凤长安就问,他一开始就想问娘亲,但是半天都找不到娘亲,只能憋着等她回来。
“大地也向动物一样也是在不断活动,有的时候两块地壳相互碰撞,向中间挤压,最后中间那块不负重荷就断掉了,断掉的那里形成了悬崖。”。
风羲和就站在远处看着凤长安给乐乐讲解他从未听过的东西,看着一大一小两个人生动的互动,突然觉得长安离他真的很远,看似近在眼前,实际上却在两个不同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