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夫人冷笑道:“锦儿你跟她说那些做什么?嫡庶尊卑,本就是礼仪之道!我一向没有亏待过你,就算亏待了,你又能把我如何!”
云若怒极,恨恨瞪着式锦母女道:“别的也就罢了!云逸……若不是你们,云逸也不会……那么小小年纪就夭折了……”
上官大人低了下头,转瞬抬头看向她:“云若,此事,当年我就跟你们母女解释清楚了,莫非,就是为了这些事,这些年你们母女二人才不依不饶犯下这些罪孽?”
“这些事?云逸的命在你眼里就是如杂草一般无足轻重吗?”云若的声音如泣如诉。
“那年,云逸才三岁,父亲你平日里便是最宠式锦,即便云逸才是你最小的孩子,但谁都没有式锦在你心里来的重要。
”云逸着了凉寒,高烧不退,你只是打发了人去请了大夫瞧了病,但就是不肯亲自来看看他。
大夫说小儿感冒发烧是常见病,吃几服药先看着。
他烧得越来越厉害,人都已经迷糊了,我和母亲再三差人去请你过来看看,想求你去请宫里的御医来瞧瞧病。
你说小孩子家得个伤风感冒也请御医,岂有此理。
可是云逸烧得越来越厉害,我害怕极了,自己跑去锦苑找你。
我知道那天正是式锦的七岁生日,你一定会在那里陪她。
我来到锦苑的院子门口,看到窗口里映照出你们其乐融融的影子和一屋子的欢声笑语。
我听到式锦娇滴滴的说:父亲,今天我不要礼物,我只要父亲在这里陪着我,哪里都不去。
你乐呵呵的答应着,夫人也开心的附和着。
我敲院子门,丫头听到我的声音,说:老爷说了,今儿个谁都不见,陪二小姐过生辰。
你们是一屋子圆满幸福,我和母亲却是满屋子忧愁焦虑。
我走了,回去了。天亮时,云逸就去了,昏迷中,他一口一个爹爹的叫着……。”
上官文昊脸上有些挂不住。他今天听着一屋子人口口声声的责备,实在是一口气憋坏了。
他记得当年的云逸之死,也知道因为此事,江姨娘母女一度很是怨恨于他。
那天确实是因为式锦生辰才没有去看云逸。
上官夫人在式锦生日前,因为觉得他过于宠爱江姨娘,已和他呕了一个月的气,直到式锦生辰,看在孩子的面上才勉强给了他好脸色看。
他想要趁机修复夫妻关系,自然万万不敢再得罪了夫人。
小孩子小病小痛,既然已有大夫看过,江姨娘和那么多丫鬟婆子看着,不会出什么问题。
他脸色难看,道:“我已请了京州最好的大夫,用了最好的药,你还要我怎样?
云逸也是我的孩子,他死了难道就你们母女心疼,我就不难过不伤心?
你们就知道责怪我不找御医,当年的我是什么地位,也配请御医来府给我一个幼子瞧病?
你们母女平日里通情达理,为什么要在这件事上钻牛角尖!
有些病,人能治;有些病,老天爷也治不了。生死有命,你们为何怪罪在我头上?”
云若粗暴的打断他的话:“若不是云逸,若是大哥、二哥,是云翔,父亲也会置之不理吗?”
上官文昊气急败坏。江姨娘母女已经认定了他无情无义才导致云逸死亡,这么多年了,性格已经扭曲,极为偏激,他一时三刻如何纠正得过来。
式锦看着云若,心有不忍,道:“云若姐姐,你若不说,我都不知道当年这些事的内情,你莫非以为7岁的我就有那样的心机,撺掇父亲不理你们?
我是多日没有看见爹爹了,正好过生辰他来陪我,我很是高兴。我当时并不知道云逸弟弟病重,也不知道你来我锦苑找过爹爹。”
云若冷笑道:“你如今自然矢口否认了,胜者为王败者为寇,你爱怎么说怎么说罢。”
式锦正欲解释,上官夫人打断她,冷冷道:“别提那些陈谷子烂芝麻了,我们先理理今天的事情。老林头,你赶紧的去京州府鸣鼓报官吧!就说我上官府今日要审审多年来的几桩旧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