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事不知何时而起,三国同时发难,打得凤都措手不及,三十五万大军边关被阻,不到十日伤亡过半,女帝有孕在身,凭着手里仅有的两万精兵硬是连撑死守了整整三个月。”
“待我从边关杀进凤都的时候,她正在生产,皇城里没有粮食,到处都是被挖去了血肉的尸体,皇宫里的存粮也只够喝粥,她因为营养不足瘦得犹如秋风里的一片落叶,那样的身子,又怎么能够撑得到将孩子生下来。”
说到此处,范氏面色一寒,眼里透出一股浓浓的杀意。
“她死了,难产而死,临终时她将那个刚出生的婴儿托付给了我,而他,我翻遍了整个皇宫,都没找到他的人影,我知道是他,就是他出卖了凤都,出卖了她……”
闻如玉很想问,那个他是谁,是那个所谓的父亲吗,那个婴儿是不是自己,自己是凤都女帝遗孤?
这玩笑,开得有点大了吧。
范氏平复下激动的情绪,将那些血淋淋的过往从心压在心底。
许是看懂了闻如玉眼底的疑问,她轻轻点了点头,“没错,玉儿,那个婴儿就是你,你是凤都女帝遗孤。”
说着,她从怀里掏出了那枚火云令交到闻如玉手里,“这个火云令,可以调动昔日火凤军旧部,哪怕是后人,只要没有绝后,火凤军就会永生不息地延续下去,今日,我之所以去城外,就是为了不让人发现我在发动火云令的。”
闻如玉看着那块黑漆漆的令牌,只有中间有一丁点火星在流动,哪里有火,哪里有云,叫黑葫芦令还差不多。
范氏见她皱眉,哪里还不知道她在想什么,“这令牌乃火凤军军魂所在,数十年才能发动一次,之后会慢慢的凝聚出一只火凤。”
说着,她又从怀里掏出一册丝绢来,“玉儿,这本心法叫赤火炎心,是凤家秘不外传的唯一心法,也是发动火云令的必备心法,以前之所以没有拿出来,是以为就在那小山村了此残生,却没想……”
范氏抬起头,深深地凝视着面前这个自己当作亲生女儿养了十几年的主子,神色有些复杂。
没想到她能碰到微服出访的太子,没想到能被当今圣上所知,没想到能被宣进上京,更没想到她还能在上京这潭深水里捞个一官半职。
呵呵,看来她还是有点太低调了,想要闷声发大财,还真是难啊。
“他,叫什么名字?做什么的?”
范氏被她问得一愣,显然是没想到闻如玉会突然问起那个让他恨之入骨的人。
冷冷一笑,仿佛在她眼里,那个他早已经是个死人。
“他叫上官宇,是你娘从小到大的伴读,原本我以为他只是一介书生,手无缚鸡之力,哼,谁知,整个皇宫的人都瞎了眼,他哪里是个书生,分明就是个绝顶高手。”
“记得,有一次我与你娘进皇宫密室,却不想刚好在里面遇见了他,而他的手上还拿着你娘绘了一半的羊皮卷轴,或许是因为从小到大相处以来,他都表现出同一种温文尔雅的书生气质,所以,当他说,是有丫鬟意图不轨将他硬生生关进密室想要陷害于他的时候,你娘想都没想就相信了。”
“呵呵,真是傻啊,她居然为此连杀了二十三名宫女,那时候的他,肯定在心里骂你娘是傻子,后面的事情发生得太快,快到我都还没反应过来,凤都江山尽毁,将士几近死绝,只剩下一小部份火凤军活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