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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氛突然凝重起来，时间过了太久，当年的事连他也记不清楚了，他并不知道左建忠有儿子，当然，如果他知道的话一定会斩草除根。过了半晌，程陌道：“所以，你是来找我报仇的？”

左南枫笑了：“仇是要报，但不是现在，你既然是我的仇人，我自然是要先了解你的能力，我知道我还没有能力对付你，所以这个仇只好留到以后再说。”

程陌冷笑：“既然如此你还敢来送死？”

“我说过你不会杀我的，你不信？”左南枫眯着眼睛，丝毫不见害怕，“杀了我你会后悔的，”

“未必。”程陌讥笑：“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你就这么笃定？我杀过的人我自己都数不清了，多杀你一个会怎样？”

左南枫有些不耐烦的道：“我说了，我今天来不是要跟你说这些的，我特地把这个背叛你的女人带过来，你连看都不看一眼，你不是最讨厌背叛的吗？所有背叛你的人都没有好下场不是吗？远的不说，就说那个徐东明，他现在怎么样了？还活着吗？好歹跟着你出生入死这么多年你都不肯放过，怎么对这个女人心软了？”

程陌冷冷的看着他，起身走了过来，他已经查清楚了，徐东明投靠的虽然是孙猴子，背后推手却是余来。左南枫突然用力一拽，白林猝不及防一个趔趄倒在他怀里，他不知从哪里摸出一把匕首架在她的脖子上，“既然你不忍下手，不如我来帮你？”

程陌顿住了脚步，眉头微微皱起：“我不明白，你这么做到底有什么目的。”他的神色依然没有变化，连看都不曾看她一眼，白林的心一片凄凉，从离开程宅的那一秒她就开始后悔，她早该想到会有这样的结果。

冰凉的刀锋就抵在她的脖子上，她却忘记了害怕，她看着躺在床上毫无知觉的弟弟，自己还是没能救得了他。

“目的么？想多了解了解你的为人，方便以后报仇不是？”左南枫呵呵的笑着。

程陌同样笑了笑，拿出手枪在手上把玩，“实际上我对你也很好奇，余来这个名字，我很早就听说了，据说从没有人见过他的真实面目，我手下的人还特地查过，神秘得很。而你，那天我第一次见到你，就派人去查了，同样神秘，唯一能查到的就是你刚从美国留学回来。余来一直在A市，而你，刚从美国回来，原本两个人应该是完全没有联系才对，可偏偏我的直觉告诉我，你就是余来。刚才你并没有否认，看来我的直觉是正确的。”

“仅凭直觉你就能确定我是余来？有些草率吧！”左南枫道。

“徐东明背叛我的那晚，有人摸进了我的房间，根据手下人汇报来的情况和那场可笑的伏杀，我推测是那从未露过面的余来。后来，我的手下发现你多次出现在我家附近，便开始留意你。你故意表现的与白林熟稔，让我的人不怀疑你，可你趁我不在闯了进去，你的确有本事，当时我的人并没有察觉，根本不知道是什么人。跟我汇报之后我猜测是余来，命他们暗中观察不要打草惊蛇，一直到今晚，我也觉得诧异，竟然就是你。”程陌难得说出这么多话来，可见他对左南枫确实是感兴趣的。

“喂、喂、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吧！”左南枫本就不觉得他能瞒得过程陌，但他也不愿多说，他能查到多少是他的本事，除非他自己想说，否则想从他嘴里套出话是不可能的，他拿刀的手紧了紧，脸上却依然是那副一成不变的笑容，“你的女人在我手上，你是想她死呢还是想她活呢？毕竟这是你四年里第一个女人，多少有些舍不得吧？不过你连老婆孩子都舍得杀，又怎么会对这样一个女人心软呢？”

这句话可以说是触犯了程陌的逆鳞，他脸色一沉，声音中隐隐压着怒气：“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说，你还当真是心狠，这个时候了还只关心这个问题，我想干什么你难道看不出来吗？我想帮你啊，帮你杀了这个背叛你的女人。”

“放了她。”程陌低声怒喝。

“放了？那怎么行？背叛你程陌程老大的人怎么能就这么放了？你死去的老婆孩子若泉下有知，岂不是很伤心？跟了你这么久，又为你怀孕生子，却抵不过一个为了钱找上你的女人，这是要死不瞑目啊！”

程陌举起枪对着他，那语气犹如地狱里的幽灵：“你以为你杀得了她？”

“敢赌吗？试试看！”左南枫悠悠的道。

程陌沉默了，手指放在扳机处许久都没有扣动。

白林看着两人对持，原本对左南枫的好感消失殆尽，她本来就是个爱恨分明的人，是非曲直分的很清。即便之前他帮过她，这一次也还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