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没有树下那个鼻青脸肿的男人,那么此时此地的风景当真是美妙如画了。
“噗嗤——”花初七一个没忍住笑出了声,语气不乏嘲弄:“我多久不在神邸,还不知神邸现下的妆容如此简单粗暴了。唔,不愧是荣光大帝,你这满脸又青又紫的模样真好看。”
鸿蒙也神情轻松,薄唇勾起:“看来,以后回神邸我要定个新规矩了。”
“哈哈哈,什么?”花初七笑的直不起腰,荣光五颜六色的脸配上他憋屈的表情,实在囧囧有神。鸿蒙挑眉:“禁止模样丑陋或者奇形怪状的人随意走动,否则视为异类惩处。”
“噗——”女子的笑声随之更大了。荣光想,如果此刻有地缝,他一定会毫不犹豫钻进去。
身形一动,梨花树下的男人就来到了二人面前。荣光一脸无奈:“尊母,你还笑。说起来我脸上这些伤还都得怪你。”想到天尊宫“为虎作伥”的那女人,他感觉脸上的伤更疼了。
“我?”花初七噤了笑,廖有兴致问道:“我不过让你帮我照顾夏凉,你……”
话没说完,谁知下一秒,荣光就像被人踩到尾巴一样,跳了起来:“对对对,就是她!就是这个狠心残暴不讲道理的女人对我英俊的脸下此毒手!”害得他对女人的阴影更深了……
花初七和鸿蒙对视一眼,看着他脸上几道可疑的抓痕,给面子问了句:“为何?你惹她了?”
说到这个,荣光不由仰天大呼:悔,悔啊!早知道告诉她花初七和鸿蒙的身份她会反守为攻,跟山大王似的。说什么他也不会因为让她安心带着而告诉她事实。现在好了,他只要有丁点不顺从,这女人就是委屈巴巴一句“那好吧,我只能和你的尊母大人告状咯”,要不然,干脆就装病装死“咳咳,小荣荣,你连我这点要求都做不到吗。我都是,咳,将死之人了,”
……他能怎么办,他也很绝望啊!只能忍气吞声的为她当牛做马。不仅不能让她被业火所伤的身体再恶化下去,天天厚脸皮去清霖那求药,还得忍受她各种惨无人道令人发指的要求。
“尊母,你听过神邸有一种叫糖葫芦的东西吗……”荣光憋屈,花初七想了想摇头。
神邸上都是先天灵者极其以上的尊者,大帝。一般膳食都很少吃,更别提这种酸甜的零嘴。
“尊母,你听过神邸有一种叫杀手的人吗……”荣光继续憋屈,花初七继续想了想,摇头。
神邸上都是人神,个个都是长生不老,高高在上。个个惜命,谁稀罕去当低级卖命的杀手?
“那尊母,你听过有人把堂堂大帝当侍从,不,牲口一样使唤的吗!”荣光瞬间情绪迸发。花初七用脚趾头想想,也知道他口里那个可怜巴巴的大帝是谁,摇头,以示同情。
紧接着,荣光将自己如何被夏凉翻身做地主,如何一朝沦陷,欺压打压不离身的悲催说了个遍。可谁也没发现,这样的荣光,虽然满口讨伐,可眼底隐隐的神采却是以往从未有的。
“第一天要吃糖葫芦,我找遍了八荒都没找到,让我下厨房我不会就是一顿暴打!这就算了!第二天竟然要把天尊宫的侍卫训练成杀手!还扬言要称霸神邸。噗——这也就算了,自从那群侍卫叛变成杀手,我就整天当牛做马!要是抵死不从她就拿尊母威胁我。我的清白啊!”
良久,某女子窝在鸿蒙怀里,看着荣光幸福的感叹了句:“感动,真是有爱的一对。”
感动……还特么有爱?荣光心里再度吐出一口老血。心知讨伐无望了……“尊母……”
“嗯,怎么的?你今天特意设了个时空阵界在这儿,不就是为了拿万年雪莲子?”
花初七一语中的,荣光语噎:“我这不是为了让她早点康复,然,然后就可以离开神邸了。”
“真的是为了让她早日离开?”花初七笑问。刚才他眼底那点神采让她不想看见都难。堂堂一个大帝,会被下界的后天灵者打压吗,还是夏凉手上的状态。
要不是这人暗地里宠着惯着,纵使有她撑腰,夏凉还能在神邸翻身做地主?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花初七没想到自己不注意中说不定还成就了段姻缘。
“万年雪莲子。给你。”从储物戒中拿出前不久才得到的雪白,花初七将它郑重交给他:“夏凉的命交给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