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皇宫,已是凌晨时分。瞌睡虫也上来了。
花初七昏昏沉沉的被鸿蒙抱着,洗了个鸳鸯浴。洗完擦身的时候她还惊讶他这次这么君子,竟然没有趁机做不可描述的事。
“诶,”葱指戳了戳他光滑的胸,她认真道,“今天真乖。早点睡,明天我们还要起早,不过……我不习惯裸睡啊。”
没多久花初七就发现不对劲了。
洗完澡不穿衣服,越来越粗重的喘息,越来越深沉的眼神……身为过来人,她顿时脑中一个激灵:遭了个糕的,踩到老虎尾巴了。
“没让你裸睡,我就是你的被子。”鸿蒙将她轻轻放到软床上,谁知她一碰到床就抢过了被子,一脸警惕,“dai!淫贼,你想干嘛?都说了明天我们回东曜啊喂!”
月华浅浅的照了进来,他一身不染风尘的清冷更加孤绝,花初七不由看痴了眼,连他什么时候靠近自己都不知道,直到身上一阵凉意袭来,才发现自己为着寸缕,整个人就像初生的婴儿般,以最原始的状态展现在他面前。
鸿蒙此时的眼里完全人一片黑漆漆的光。没有一丝犹豫,果断下手,剥削的唇带着夜色的凉意抵在她耳边,“阿七……盖被子了……”
噗——花初七只来得及心里吐出一口老血,整个人就只有等待吃干抹净的份了。
……
可是,夜还长着呢。
北朔皇子宫殿中,赫巴布手里不住摩挲着一块方巾,这是当初花初七救他时为他包扎的,这么些年,夜深人静心底空虚时,他用爱拿出来看学把玩。就好像她在身边。
“毁了吧。”突如其来的声音在房内响起,赫巴布没有回头,闻言只是苦笑一声。
“你连最后的念想都不给我吗。”他转头,看向月华下缓缓出现的绝世男子,一身风华,清冷如斯。
鸿蒙没有回答他,心里挂念着小家伙有没有踢被子,只想速战速决。
他毫不犹豫的开口:“你想留就留着吧。反正它的主人早就死了。”
赫巴布动作一顿,惊道:“你这又是什么意思!”
几不可察皱了下眉头,鸿蒙并不避讳将他们的来历和盘托出。上重神邸对于皇室这等阶级的人虽说遥不可及,可也耳闻过。
此时赫巴布满面不可置信的消化着刚才听到的一切,良久才结巴问:“你是说,原来的花初七早就死了,现在的她是由神邸而来的另一个人!而你,而你又是什么身份呢?”能够知道这些,追她而来的鸿蒙,又是怎样的身份呢?
“这个你不用知道。”鸿蒙已有几分不耐,如果不是为了不节外生枝,影响日后她回归神邸,他才不会大半夜舍弃温香软玉来和一个男人解释这么多。还是对他的女人觊觎的男人!
最后扔出一句话,鸿蒙就转身离开了。
“收起你的心,天上地下她都是我的。”良久。这句话都围绕在赫巴布的心头,难以消散。
手中的方巾还一如既往的在他手中。熟悉的触感和温暖。赫巴布将它折好细致的放在了匣子里,一如之前无数次般呵护着。
“可是谁又知道,我喜欢的是过去的她,还是此时此刻让人移不开眼的她呢……”这是个无解也注定无人为他解的谜了。
长夜漫漫,难以入眠的又岂止赫巴布一个。
偌大的书房中,一个中年男子对着一副女子画像半愁半笑。赫巴连木这两天一直恍恍惚惚,看眼睑多出来得细纹,好像一下子都老了好几岁的样子。
“毁了吧。”鸿蒙无声无息的出现在房内,说出了和刚才对赫巴布说的一样的话。
赫巴连木先是被突然出现得人吓了一跳,等他认出来鸿蒙,反而整个人先是泄了气,“你来了。谢谢你给我的那个东西,虽然我不知道是什么,不过能让司冥那么开心的,一定是非常重要的东西了。”
不等鸿蒙开口,他又自顾自的说了起来,“我恨了她半世,没想到最后只是我一个人枉自多想而已。罢了,反正她如今已有了司冥。你是他的儿子吧,没想到他倒是有福。”
说到最后一句,赫巴连木的话里不自觉染上了自嘲和讽刺。
鸿蒙很不给面子的道:“我不是。而且,你没有资格评论。你自诩爱她,不也是和别人剩下了三个孩子吗。别说是为了继承皇位,你原本是可以和她双宿双飞的。可是,你选择了皇位,也就是权利。”
赫巴连木顿时噎住了。他没话说,因为鸿蒙说的就是事实。
“以后别再出现在阿七面前,虽然,不久之后你应该永远不会有这个机会了。”丢下一句话,鸿蒙离开了。
只留赫巴连木一个人,还一脸的怅然若失。
只是失去的,终究是回不来了。
这一对父子真是麻烦,害得他离开阿七一个人这么久,不知道有没有蹬被子。鸿蒙心想着,人已经回到了温香软玉。
月华如玉,女子睡得正是安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