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紊乱之中，萧长云见梁丞相拍了拍身上的泥泞，抬步昂首离开，一丝一毫败兵之将的神情都无。

这一幕，深深烙印在了萧长云的脑海中……

……

是夜，连绵之雨再次降下，谢承正在习字，用的是萧长云亲自写的字帖。

而白渊则在一旁看着她沉思，只见她眉峰忽颦忽松，眼神时亮时暗，终究还是放下手中书籍道：“今日之事与你预料相差无几，为何你仍然闷闷不乐？”

“不对劲。”

“不对劲？”

“是的……梁丞相后来的表现，太正常了！”

在这台州之中，有梁家的宗族，还有他梁丞相的许多部署……现在这些他辛辛苦苦提拔上来的官员们，都被她用这治水的缘由处理了，他竟然还能沉得住气？！

是的！

这些被暗麟卫住起来的人，不过是萧长云事先整理好的名单，拔除了这些人，会对梁丞相在朝中的权利和势力均有影响。

这些人，有些人所在统辖范围中根本没有洋河流淌而过……

治水只是其一，治人才是其二！

然而梁丞相除了最开始的愤怒外，随着事件的发展，反倒是愈发镇定……就仿佛是，慢慢不屑去掩藏，去表现般……

事出反常必有妖！

要查！

白渊轻轻揉了揉萧长云的长发，道：“如果他当真心中有鬼，不应该是故意做出惊慌失措的表情，好让你上当么？”

“他……”

萧长云的脑海中突然浮起了他幽深的一眼，突然明白了，梁丞相骄傲如斯，不允许自己在她面前示弱。

而那一眼的意义告诉她，他承认了她这个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