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现在多日不见的司马季,才第一次出现在了大殿,很快就从杨馨手上见到了几个宗室大王的劝和信,撇撇嘴嘟哝道,“擦屁股都嫌硬,让我去负荆请罪,也真说的出口,就好像他们现在是本王的处境,就敢去洛阳一样。”
“给他们回信,随便写点什么都好,用词华丽,别说正事,这才刚刚开始呢,本王看看都有谁敢跳出来。”
“给出镇宗室的信还是要委婉一点,能够争取一下还是要争取的。”杨馨点点头,拿着范阳王的来信道,“尤其是镇守许昌的范阳王,他也是位高权重。”
“这位叔王啊,为夫还是很了解的,宗室当中他可以说是遵从朝廷号令,不会做出公然对抗朝廷的事情,要是司马伦以相国的身份命令他出兵,他应该会出兵,不过么?”司马季说到这话锋一转,看着杨馨道,“你知不知道,我这位叔王属于没有主见的人,就是谋略够用,却需要别人配合。如果和别的王侯一起搭档,这位叔王是非常可怕的人,但他自己统兵的话,就会瞻前顾后,不知所措。”
范阳王司马虓在历史上,就是那种永远站在胜利者身边,从头到尾都是顶级辅助的角色。参与八王之乱从头到尾,竟然为列八王的时候,把他拿出去了,真是奇怪。
其实除了司马季和已经回到益州的司马颖之外,剩下几个军镇的军队也是中央禁军,晋朝是五都,洛阳不过是其中最重要的。长安、许昌和邺城的大军,也都是禁军的一部分。
“其他书信都是劝和的,只有齐王的来信有些奇怪,上面没有提及夫君和京师的事情,更像是一宗问号,夫君和齐王的关系很好么。”杨馨有些奇怪的询问道。
司马季脸色一变,接过来司马冏的书信从头到尾的看了一遍,愣了片刻看着杨馨问道,“馨儿,来书信的一共十几个王,有在京的也有出镇的。你猜,是只有本王受到书信了么?就他们互相之间有没有通信。”
“这?”杨馨绝美的脸上微微变色,许久不见的凌厉感又出现了,“夫君是说,合纵连横?很多出镇的宗室都在等待机会?”
“到不一定全是冲着本王来的,最好也别这样,一个一个为夫还是有把握的。”司马季像是想到了什么,无所谓的笑笑,“灯下黑啊,不到起兵的那一天,谁都不知道怎么回事。”
说不定在暗地里,很多藩王都已经开始用书信试探,估算站在自己这一方的盟友呢。
“给齐王的回信,可以说一些家常,这位景帝的继承人,可非同一般。”司马季先把这些藩王的来信都处理完,便已经穿戴整齐准备出城。
出城的时候司马季暗自叹了一口气,花钱如流水的时间,马上就要到了。单纯养战马花不了多少钱,单纯制造军械也花不了多少钱,单纯征兵更是花不了多少钱,壮丁还是这些选项当中最便宜的,就如同红色警戒当中士兵一百,狗二百,动员兵不如狗。美帝阵营当然讲人权了,人和狗一个价。
战马、军械和壮丁这三样加一起,这个事情就大条了。真变成了一支军队,需要的花费一下子变成天文数字,明明分开的时候都不怎么花钱的。
这也是司马季不敢多征兵的原因,真使劲刮地皮征兵,幽州被掏空不说。他还要把战争花费转嫁出去,那么最好的办法就是纵兵抢掠。司马季不敢和刘备相提并论,可也不愿意在国家的腹地纵兵为祸,真和这个时代的将领一样动辄屠城,能避免还是要避免。
“臣下自从接到殿下的信之后,不敢有一日懈怠,便带着这些女真人南下。”张达把司马季领入军中,很是惭愧的道,“这三万人是经过精挑细选的勇士,殿下大可以一一过目。”
“不用看了,本王对女真人的战斗力了如指掌。”司马季笑笑吩咐道,“等到四部鲜卑把战马送来,一人给他们一匹,幽州存放的皮甲,足有数万套,足够他们使用了。王府的武库有重兵器,狼牙棒,相信他们会喜欢的。对了,让他们带着打猎的巨弓来了么?”
“都带来了,殿下想要让女真人以强弓骚扰敌人?”李山从一边接口道,“听说草原上都是这样的骑兵,可是这些女真人的环境不一样啊。”
“本王没这个意思!”司马季一咧嘴,弓骑兵?这其实属于比较鸡肋的兵种,骑马使用的弓箭,永远不可能射过站在地上的步卒。以射箭为主的骑兵,根本没多大的战斗力。
“本王的意思测试他们携带的巨弓,看看到底能射多远,每人十箭,然后把射程最长的一批巨弓收上来,本王想要看看是什么材质做的。”司马季吩咐完看着天色就准备离开,刚走出两步像是想起来了什么,遥遥对着女真人的人群一看,轻声吩咐道,“传令,十日之内所有人全部剃发,和本王一样,头发不许过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