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迟明早,便人尽皆知了。”
此事非同小可,家里迟早知晓,只得先告知父母,才好做下一步打算。
七娘气冲冲地回到屋子里,插着手往榻上一坐,便赌气道:
“好你个郑明珍!我不与你计较,你反倒来找我麻烦?”
琳琅是跟着她从二郎那里回来的,虽不曾听到什么,也知出了大事。
她只管劝七娘:
“小娘子消消气,究竟出了何事?我们几个都悬着心呢!”
七娘只把事情始末道与她们:
“你们还记得玉福楼的赌局么?才不是什么赌局,那是郑明珍的局!”
丫头们一脸不解。
七娘噘着嘴道:
“等着吧,我要让她自己露出狐狸尾巴!”
丫头们此时虽不知何事,可第二天,这事就传得满城风雨,哪还有个不知的人?只是老夫人年纪大了,怕她生气,都瞒着她罢了。
可谢府外面,早已是热闹非凡。
“听说了么?谢府的小娘子与那举子先生私相授受!人家还有证据呢!”
“是了,那日在玉福楼,好多人都见着她家丫头去打听吴生,定是盘算着让人家传信了。”
“还书香世家呢!竟教出这样的女孩子!有辱门楣啊!”
“怕是那小先生教的!”
这些市井的闲话越来越多,还有传得更难听的,只是阿珠她们几个不敢拿到七娘面前说。七娘忍着一股气,憋红了腮帮子。这些人连此事真相也没弄清,便这般出口伤人,也太坏了!
郑明珍更坏!名节对女子而言何其要紧,竟使出如此阴毒的手段。早晚叫她自食其果!
七娘唤了阿珠来:
“此时,朱二表姐应已把赌局的事传出来了。你去同五哥说,让他帮着查查玉福楼那个不见的侍女。我就不信,此局一点破绽也没有!”
阿珠点点头,一脸斗志地去了。正此时,撞上了进来的陈酿。
他一身玄色棉袍,匆匆而来,脸上带了些倦意。屋中丫头皆是一惊,这个时候还敢来,是不打算避嫌了么?
七娘也是惊讶,忙起身道:
“酿哥哥。”
“就是怕你冲动胡来!”陈酿看七娘一眼,拦住阿珠,“我与你二哥已派人去查,你五哥一向沉不住气,只怕打草惊蛇。”
七娘只好讪讪地坐下。
“你且想一想,此事本是吴生说出的,你如何扯到郑小娘子身上?”陈酿道。
七娘只一愣,倒没想着这个。她心中自然清楚是郑明珍与她有积怨,伙同了吴生演这出戏。可旁人眼里,此事只关乎吴生。他在郑府教书时日也不长,也没他二人勾结的凭证。骤然牵扯郑明珍,她定会喊冤!
陈酿见她思索,缓了缓,又道:
“此事关窍,是郑小娘子为何不伙同旁人,而是吴生!”
七娘怔怔看着陈酿,一语惊醒梦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