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老爷的苦心,小的不是不明白。小的只是担心……”
“你的担心是什么?”
“少爷您听小的说,首先这个女子似乎来者不善……”
“你以为她想怎么样?”
“这小的猜不出来,小的只是想说,她若是只祸害大公子,那还可以说说,反正也不行,虽然大公子现在跟废物没啥两样。可她要是在少爷您身上打什么歪主意……”
“她想归她想,也不能诛心,只是够得着吗?”赵瑜笑了,自信心还是满满。
“小的是说,假如……”
赵瑜一听,真是又感动又好笑,一准是赵贵刚才看到自己站在听松小筑的小厨房门前发傻,准以为自己也是被人魅惑了呢,所以才有这一番的担忧冒出来。“她那年岁配配云心倒是可以,就算大哥前几年的模样,呵呵呵……”
“那算小的多心了……”
“还有呢?”
“对了,少爷,忘了告诉您,她的名字了……”
“哦,还有名字……”
“姓柳名霞,杨柳之柳,霞光之霞,娘家姓……”
“听着倒不像高门大户的人家……”
“小的有时也想,一个小家碧玉,能掀多大的波浪?只怕忒也小看咱赵氏的门头了……”
“嘿嘿!反正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爹爹不是一直这么教诲?”
“小的还有一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贵哥,都快到正堂了,你不会对着祖宗牌位还想涮我吧?”
两人说着,不知不觉已经过了听松小筑的岔道,来到正堂前面的广场上了。其实先前经过听松小筑的时候,赵瑜已经改变了主意,心想这会儿去偷窥一对情人——假如云心和那弃妇愿意破镜重圆的话,岂不是自甘下流了?
“不是不是,少爷!”赵贵说着也在正堂门口停了下来,四下望望没人之后才说:“小的是看您跟云心大和尚走得也太近了,真所谓知人知面不知心哪……”
“莫非你又有什么发现?”赵瑜也很矛盾,有些想法早有了,但又希望从别人嘴里说出来。仿佛只要是别人说,就不是他自己想,也就不必那么煎熬了。
“哪里,大和尚跟您呆在一起的辰光可比小的多多了,小的岂能比少爷看到的还多……”赵贵毕竟不是赵路,否则也不可能未雨绸缪,关键时候都把儿子支开。
“好了,就这些?”赵瑜多少有点不满,心说我都有想法了,你能一点也看不出来?你这货,刚才不还信誓旦旦,这一会儿装起糊涂来还真有一套。不过细细究来,自己反倒愿意赵贵他们装糊涂,毕竟说清了又有什么好处呢?
“算是小的多嘴,小的不跟少爷禀报一下,心里总不踏实……”
“好吧,我有数便是。”赵瑜停下,将粘上山泥的鞋子在乱草上蹭了蹭又说:“既然来了,也算出了一趟远门归家,咱们进去吧,也给祖宗们上一炷香……”
“少爷就是孝顺……”赵贵说着,抢先过去推开了正堂的大门。
“咦!谁刚来过?”赵瑜进去,蓦然发现供桌上都是新鲜供品。
“老爷昨天一到家,就叫小的陪着来了,他要把少爷遇见皇上的事禀告给祖宗……”
“是吗?也真难为爹爹了……”赵瑜没办法不感慨,心里不由得暗暗发誓:这一辈子一定要好好侍奉爹爹,谁敢对他老人家有半点不利,定要叫他天诛地灭。
赵贵跟在赵瑜后面,正要拜下去,忽又停住,反复察看一阵,等到赵瑜上完香,起身之后,才猛地吸了一口长气,然后缓缓吐出来说:“真是奇了怪了……”
要说这赵贵怎么无端端的会觉得奇怪,还听下文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