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兆尹冷笑着看李兴,“带上来!”
“草民毛世田拜见大人,见过王公子。”毛世田分别施礼后跪下来,“草民请大人为我那可怜的徒儿做主!”
“所谓何事?”
“草民徒儿息伍今天在城西破屋遭人祸害,如今这个人正逍遥法外,是在让人不公,恳请大人将这几个人抓拿归案,还我徒儿一个公道!”
正说着,外面一阵喧嚣,明明是在晚上还这般不平静!
“何人喧嚣?”还没等京兆尹声音落下,外面闯进来一群人,悲声喊道,“师父,阿伍她......”
“阿伍怎么了?”毛世田腾地站起来。
“上吊自尽了!”这下王凡冲了出去,毛世田拿过一个徒儿手里的信,还来得及看,水生夺过来,“师父,你赶紧去看看阿伍吧。”
“拿过来,你这畜生!”毛世田一掌把水生扇得吐血,京兆尹叫人把嫌疑人押进大牢,明日再审,同时把那封信拿上来。粗略看完之后大声道,“来人,将水生拿下!”
那时候水生早就已经跑来,夜色正浓,不知道跑到了哪里去。一群人风风火火地去找水生,一群人则是风风火火地去打戏院。
息伍穿着平生最爱的裙子上吊,被发现的时候已经死去多时,再也救不活了。
“傻丫头!”王凡抱着她的尸体,泪流满面,“你怎么那么傻呀。”
“阿伍......”毛世田也赶了回来,双手不知该放哪里,老泪纵横。
话说斐舒衣收到消息说息伍被水生找两个流氓弄脏了,心中高兴喝了两杯,刚准备睡下,却听得敲门的声音。
“是谁?”斐舒衣半揽着衣服,这时候来找她的人恐怕是那个人了。果然,她听见水生的声音在门外响起,“是我。”
斐舒衣打开门,一把抱住水生,“师兄。”身上的衣服散开也不曾理会。
“师妹,出大事了!”水生见事情一五一十告诉了水生。
斐舒衣严肃地说,“师兄别慌,你在我这里躲着,他们无凭无据不敢搜我的房间。更何况将军府不是他们想进来就能进来的。”
水生一颗心松了下来,也抱着斐舒衣,一手抓着她胸前,笑道,“这时候还是师妹你淡定,师兄自愧不如。”
“讨厌。”斐舒衣娇嗔。
“哼。”樗里子嘲讽地笑着,仰头喝了一杯酒,夜风吹得他的衣袂飘飘,“姓卫的也真够王八的。”
“又关你的事情?”邹容与面无表情地抿了一口酒。他们坐在屋顶,看着将军府的灯火,饮着酒。这段时间的她专注于搜索起灵铃的事情,不去想卫傕的事,凡是樗里子谈到他,她都没有多大的兴趣。
“我们大概什么时候能回明月湖呢?”
“快了吧。”
“不过看着那个贱人得意,我就真心不爽。”樗里子冷冷道。回去之前一定要治治她!
“上一世,我便是用着那个面孔。”
樗里子尴尬地挠头,“我不知道欸,我......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斐舒衣那个人,而不是说她的模样。”
邹容与笑了笑,卫傕和她到底是真情实意,还是仅仅因为那张面孔?
“嗯。”樗里子突然嗯了一声,邹容与扭头看她,眼眸中闪烁了星星点点。“你嗯什么。”
“上一次泳儿说你笑起来好看,我也这么认为。话说干嘛总是绷着一张脸,咱们笑咱们的,管其他人怎么看呢!”
“没发现你还挺看得透。”
“那是,我身上的优点多着呢,只是你没方发现罢了。”
“是是是。”
“干嘛回答得这么敷衍。”樗里子双手枕着脑袋,“话说我们两个大冷天的在屋顶赏月,真不知道怎会有如此雅兴。”
“那是你。”我可是在观察着这个京都里面的事情。
那天晚上找不到水生,官差们只好一边继续找水生,一边还要处理日常的事情。
息伍的下葬那天,天灰蒙蒙的,送葬的队伍走过大街小巷,纸钱散落在地上,泥土中,一直到山中。
秋雨打在她坟上的新泥,打在她坟前的王凡身上。他脸上流着的不知是雨水还是泪水。“息伍,我一定会为你报仇的。”
前段时间,她还为他一个人唱着《贵妃醉酒》;前一段时间,她还站在他面前,羞答答地低着头;前段时间,她还为他斟酒与他低语。即使是她和同门在台上唱戏,他在台下静静地听着,明明就在前段时间,却又是那么遥远的事情了。
现在她安安静静地躺在坟墓中,不言不语,也再不可能听得到她唱的那一段戏,更听不到她叫他“王公子”,嗓音干净又柔软。
如果这个世道注定不让温柔的人得到同样温柔地对待,那么他一定会狠起来。
司徒瑢的病越来越重,不得不卧病在床,双眼瞪着床顶,不知不觉骂了一句:“没良心的!”沉默一会儿又骂,“居然都不来看望我!”而后将脸埋进被子里面,“让我死了算了!”
双眼瞪着床顶一夜之后,司徒瑢才乏乏地睡去。知道侍女叫她起来喝药,司徒瑢难得那么有精神,“给我收拾衣物,立刻,马上!”
“公主,您这是要?”
“按本公主说的去做就好了。”
待侍女收拾好她的衣物,司徒瑢已经穿好衣服,穿好靴子,整装待发。没多久,她就拎着大包袱出现在樗里府门口。“快给我开门!”司徒瑢大声嚷着,喊完了就咳嗽。
樗里子打开门,拦在门口,“公主大驾光临所谓何事?”
“你让开!”司徒瑢用力去推樗里子,但是因为患病在身,没什么力气,樗里子没动半步。“你让不让开?”
“樗里。”邹容与叫了一声他,樗里子才不情愿地走开,“今天是怎么了,竟然来了个瘟神。”4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