樗里子深深地看了一眼她,眼神中竟然是从未有过的深邃,他知道她只想想要凑热闹而已。这样的事情,怎么可以是别人玩耍的理由呢?他不允许别人这样亵渎他们之间的感情。
就像宗政澍决定了要和他一起闯魔宫,但是他不想每个人都来问一句他们是不是要去抢亲,去哪里抢亲,抢谁的亲。因为听到别人将这件事,这份感情当做笑料,他们就难过得不想说话。
突然他又有点同情左思怡,她什么都不懂,不懂人们之间的情与爱。不懂人们会为了一个人生死不顾,不懂何为伤心,何为难过,何为幸福。
左思怡被他怎么一看,整个身体僵在那里。左靳灏给她使眼色都没有看见。
极其诡异的一阵沉默之后,樗里子突然点了点头。
“思怡,不要胡闹!”左靳灏忍不住时态地吼她,“快回家去,不要给樗里公子添麻烦。”
“可是樗里子他不是点头了吗?”左思怡反问。
“小姐,我们还是回去吧。”涪芕也觉得她们并没有什么本事能够帮得到樗里子他们,反而会给樗里子他们添麻烦,拖后腿。
“我就不!”左思怡犟了起来,她的表情表示她不愿退步。
“胡闹也要有个度!”左靳灏一把将她拉起来,要拽着她走人。但是左思怡拼命地反抗,双手紧紧地抓着桌子边沿。“我就不走,樗里子都点头了。我可以保护我自己,我有兵器,我可以帮得到樗里子。”
涪芕听她这么说,从包袱中拿出包裹着的长剑。果然是有备而来的。
“你们闹够了没有?”樗里子抬眸,看着他们展开拉锯战。
左靳灏意识到了失态,松开了左思怡,整理了下自己的衣服,“让樗里公子见笑了,是左某有失管教。”左思怡趁机抱着包袱不知躲到了何处。
“每个人都要学会自己长大,不管他以前多依赖你。有些感觉,你给不了,总是需要自己去经历、去体会。反而你越是压抑着她,她就会越反抗。”樗里子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觉得自己好像沧桑了许多,以前的自己就好像现在的左思怡。
是呀,他也长大了。
左靳灏听完樗里子的话,默默地点着头,他没有经历过左思怡所谓的叛逆。因为他从小失去了父亲,作为家中的长子,作为家中唯一的男人,他要保护好母亲,也要保护好妹妹。所以叛逆这种东西对他来说简直就是奢侈。
“麻烦你保护好她。”左靳灏抬头看着樗里子,最后还是独自离去。
“出来吧!”等左靳灏走后,樗里子对着空气说。不一会儿,左思怡探头探脑地从垂帘后面探出来,还将涪芕拉在身后。“我哥哥走了?”她小心翼翼地向樗里子确认。
樗里子没有回答他,事实已经摆在眼前了。
左思怡这下可算心安了。拉着涪芕坐在樗里子身边,惊奇地问樗里子:“你怎么会帮着我说话呢?”
“啰嗦!”樗里子不耐烦地瞥了她一眼。
“哎呦,小气巴拉的。”左思怡白了他一眼,爱说不说,不说拉倒。然后毫不客气地抓起桌子上的苹果啃,涪芕拦都拦不住。
“夫人和漠漠小公子是去哪里了吗?”左思怡一边腰苹果一边问。
樗里子皱了一下眉头,“我们这一次是去接他们回来,并不是去抢亲。”
“什么嘛!”左思怡立马急了:“外面传得沸沸扬扬的,都说你们这是去抢亲,你别逗了!”
樗里子还是觉得她很烦,也懒得和她解释。
易鹏一旦进入他的世界就很难走出来,想樗里子他们说了那么久,也只是等到他完成了手中的弓箭之后才大喝一声,“啊——这辈子我要追着宗政将军跑了!”
桌子上的三个人直愣愣地看着他,这句话很有歧义啊!很容易让人误会啊!樗里子知道他只是太痴迷兵器了,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有龙阳之好呢!就比如说左思怡和涪芕。两个人竟然有一瞬间被感动到了,如此大胆地说出爱意的大叔!
尔后,左思怡用手指戳了戳樗里子,示意他看易鹏:“所以过几天他也要跟着去的吗?”
“你想哪去了?”樗里子今天翻白眼的次数比较多,“人家正常得很。”
“那是去还是不去?”左思怡向他确认。
“去哪里?”易鹏一脸茫然地看着他们。
“去抢亲啊——”左思怡说。
“去啊——为什么不去啊——”易鹏诧异地问。
“我怎么知道你啊——”左思怡也夸张地回答他。
“啊——”樗里子被他们两个啊来啊去的都啊烦了,崩溃地“啊”了一声,就盾了。
樗里子走了之后,左思怡好奇地问他:“你为什么会想去呢?听说挺危险的。”
“听说要去抢的那个新娘是容与樗里弓的创造者……”易鹏两眼放光,“要是能向她问上两句,肯定受益匪浅!”
“我勒了个去!”左思怡也是佩服他们这些吃饱了撑的人,包括她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