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南宫樂说的,她只是个丫头,就算不忿、委屈,又能怎样。
“是就收拾收拾退下。”
殷洛看着如姝含泪收拾了地上的汤碗碎片,默默退下,才开口说话。
殷洛接近痛心的问:“樂儿,你什么时候变成了这样,不,这不是真的你,不是南宫樂。”
这样的南宫樂他从来没见过,她是那种连遇见受伤的鸟儿、野兔,都会带回家悉心呵护的人,怎么会随意就伤人。
而且还是接连伤人。
“我怎么样了?”南宫樂侧了侧头,睨着那痛楚模样人的脸。“我本来就是这样,你了解我多少?一个你根本就不了解的人,你也敢娶!”
“不!不是的!为什么樂儿!告诉我,你为什么要这样!”殷洛一激动抓住南宫樂的手:“告诉我你为什么嫁进殷家堡,你到底要做什么!”
看,这就后悔了吗,要诘问她了吗。
南宫樂甩开殷洛的手:“你也要跟你的母亲一样来质疑我吗?是你要娶的我,是你们殷家堡下的聘,是你们殷家堡的喜车、喜队,从南宫家迎娶的我,你们现在倒都反来问我要做什么!”
“你不想嫁?”殷洛有些迫切地问。
他还是希望她嫁进殷家堡是不愿的。
南宫樂突然发觉最近是跟他说了不少真心话啊——转了脸色,对着殷洛语气柔软的说:“夫君,别闹了,不就一个丫头吗,我连教训一个丫头都不行吗。”
她又开始这种亦真亦假地温柔和气了。
殷洛失神。
南宫樂看他这样,又好声好气的解释:“你别多想了,假如我真有不愿,你觉得殷家堡是能奈何得了南宫家?还是殷家堡能够困住我南宫樂!”
她现在可不是在跟他示威。
“所以,你从前可能只是不太了解我,不过没关系的,我们的路还很长,以后有的是时间。现在你要做的就是好好养伤。”
是的,路还长着呢,她会让他慢慢,一点一点地了解她的。
殷洛的神情还是呆呆地,嘴上自顾地轻声嘟哝着:“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这一切都不对,我们都不对,都不对……”
……
如姝回去殷夫人那里,一五一十回禀了发生的事,当然不是少庄主夫人让她说的那样。
“她还说……还说,殷家堡已经没有什么老庄主了,现在就一个庄主,所以……所以也就没有什么少庄主夫人……”
殷夫人把手中的茶盅狠狠摔落在地,她看着身边甄姨包扎着的伤肩;如姝脸上、嘴角的伤,忍不住地怒火中烧,她身边的人都被她伤了,就差没对她动手了。
“反了!反了!她这是想做殷家堡的女主人了!”
伤了别人不说,最重要的是她还刺伤了她的儿子——这个女人到底想干嘛!
好!既然她都如此明目张胆的了,她也是时候该做点什么了。
况且,她伤殷洛这件事,她本就没打算就此罢休。
既然是她自找的,也就怪不得她了。
“尔甄……”
殷夫人唤甄姨的全名,是要吩咐一些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