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为成烟罗应该是开罪了陛下,说不得又要被关入大牢了。
眼看着天都黑了,秦翊急的团团转,他转身换了一身衣裳便要出门。
他得去宫外头侯着,或者找人打听一下宫中的消息。
只是他才推开了院门,就看到成烟罗从雇的马车上跳下来。
“七娘。”
秦翊一喜,几步过去携了成烟罗的手进门:“你……去宫中到底为何?”
成烟罗脸上带着笑,一看就是很欢喜的样子。
看到她笑,秦翊心中也渐渐生出了欢喜之意来。
然后,他才发现成烟罗的衣裳不一样了,她出门的时候分明穿了一身浅紫的女装,可是现在却穿着男装回来。
“你,这衣裳?”
成烟罗和秦翊进屋,她转身将门关好,让秦翊坐下,拽了拽自己的衣服:“我在成衣铺子里买的,穿着它进的宫。”
秦翊就越发的不解了:“你到底干什么去了?怎么现在才回来?我都急坏了。”
成烟罗坐下,敲了敲桌子,朝秦翊伸出手去,秦翊会意,赶紧倒了一杯茶给她。
成烟罗接过茶水一口灌下去:“渴死我了,你知道我在宫中费了多少唇舌吗,说了那么些话,连口水都没喝,嗓子都快冒烟了。”
秦翊赶紧又递了一杯水过去,成烟罗再灌一杯,这才把怀中的印信以及圣旨拿出来放到桌上:“你看看这是什么?”
秦翊拿过印信去看,这一看,吓的几乎把印信掉到地上:“将军……将军的印信?”
成烟罗点头。
秦翊再展开圣旨,越看越是心惊。
他看看圣旨,再抬头看看成烟罗,再看看圣旨:“你这……你竟然敢去讨官职,还是武将之职?你难道不知道一地的文武官员不能太过亲密吗?你这,你这难道不怕被陛下忌讳?”
成烟罗就笑了。
她将印信和圣旨收了起来:“咱们的那位陛下啊,根本就没有想那么多,他大约想着反正就是一块可要可不要的地方,扔了也无防,再者,那里无兵无将的,我去了还要自己花钱招募将士,他又怕什么?他无非就是拿这个哄我玩的,想叫我赶紧离开长安,好还他一片清静。”
秦翊想想,那位叫人想不透的皇帝陛下说不定还真有这个心思呢。
成烟罗起身,握紧了右拳:“哄着我玩?他以为是玩笑,然我却是当真的,不管是不是玩的,总归,现在印信和圣旨都有了,我便是名正言顺的粤地将军,有了主要蓄兵之权,便可以做许多事情。”
秦翊也站了起来,他走到成烟罗身旁,低头看着成烟罗在灯光下美的不似真人的脸庞:“只是,你为什么非得要兵权呢?我们又不想造反。”
成烟罗嘴角的笑意更深了。
笑过之后,她抬头看向秦翊:“你说粤地不错,你去过粤地?”
秦翊摇头。
成烟罗指指自己:“可是,我却是知道粤地是何样子的,那里山地,可种植的土地并不多,而且,民风彪悍,百姓更是不通诗书礼仪,不通教化,豪强乡绅却众多,真的极不易治理的,你可知道自从大齐建朝以来,那里派过多少任知府?多少知府死于任上?死的原因就是民变,还有兵变。”
秦翊的面色渐渐凝重下来。
他这时候才知道他想差了。
他竟然拿后世的广东和这个时候的粤地比较,简直就是无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