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她说的却也不差,整个御花园中,环肥燕瘦,各色美人,赏花谈笑,唯独苏墨染静坐亭中,安静不语。
其他三妃听言,齐齐朝苏墨染那处望去。
八角亭内,苏墨染独自落座其中,眼神偶尔盯着亭外的花朵,复尔安静品茶,身处御花园中,给人之感就好似她身处自家庭院,群花环绕,阳光正好,微风和煦,她闲情逸致的品着茶水休憩,不受世俗喧闹影响,安详平和,完全身处两方天地。
苏墨染坐在亭子里,周围只有她与两位奴婢,落得清静自在,只是宫宴因两国正在商谈国事,推迟了一个时辰,所以苏墨染这时已是有些烦躁了,若早知如此,她便不该来。
“见过苏小姐。”一名身穿青色宫装的婢女走入亭子中,对着苏墨染盈盈一礼,随后说道:“苏小姐,德妃娘娘请你过去相见。”
苏墨染点点头,站起身跟着婢女走出去,心里却是琢磨着德妃娘娘找她会有何事?并且虽说只是德妃娘娘邀请,但那里却是四妃齐聚,她要应付的何止是德妃那么简单。
御花园内的小姐们,纷纷看向苏墨染,见她在婢女的带领下,踏上四位贵妃所在的凉亭时,有羡慕的亦有嫉妒的。
比起齐贤妃对苏墨染的敌意,魏德妃对苏墨染的观望态度,舒丽妃看苏墨染时的眼神少了丝探究,她早已从夏侯南歌口中得知苏墨染,南歌将苏墨染夸得跟神仙似的,总之就是个特别的人,后来她又从夏侯宸口中得知了苏墨染,每每提及这个名字时,儿子眼中绽放的光彩,总让舒丽妃好奇,到底是怎样的女子让儿子动心,苏墨染有何特别之处?
此时,苏墨染一袭透着淡淡绿色的丝质长裙,裙子上绣着灿若云霞的海棠花,腰间盈盈一束,益发显得她的身材纤如柔柳,大有飞燕临风的娇怯之姿,发式亦简单,只挽着一枝金崐点珠桃花簪,长长珠玉璎珞更添她娇柔丽色,有一种清新而淡雅的自然之美。
碧蓝的天空下,她款款走来,唇瓣带着笑意,嘴角梨涡若隐若现,众人只觉若春晓之花绽放,如中秋之月露颜,四周仿佛有雅乐轻奏,仙雀环飞。
“臣女参见贵妃娘娘。”苏墨染踏上凉亭,低垂眉目,行了一个标准的宫礼。
四妃盯着苏墨染行礼时的姿势看了一眼,只觉眼前女子深藏不露,她行的是标准的宫礼,屈膝行礼时,裙角只是轻轻晃动,挂在腰间的流苏未曾发出丝毫声响,可见她行礼时动作标准倒了如何地步,这是她们四妃乃至皇后都无法做到的事,只有前皇后自小按照皇后礼仪的训练才得见完美的宫礼,如今却在苏墨染身上所见,岂能不惊讶。
“免礼。”齐贤妃如此说道。
“谢娘娘。”苏墨染站直身体,立在亭前,任由四妃打量,面不改色的垂首保持该有的仪态,便是凉亭内噤声只顾打量她,她亦是不曾率先开口。
“苏小姐当真如南歌所说,是个特别的人。”见气氛越发僵冷,舒丽妃不禁开口为苏墨染解围,舒丽妃深知若帮她解围,齐贤妃必定会为难于她,可就是想看看苏墨染是怎样一位奇女子。
“公主过奖了,臣女与寻常小姐无异。”苏墨染轻声回答,无心要在此讨论关于她的问题,尤其是舒丽妃面前,苏墨染更是谨慎,她与夏侯宸之间明里暗里的事情,舒丽妃不管知道多少如今都不会是站在她这边的人。
“苏小姐过谦了,最近京城苏小姐名声在外,过度的谦虚就是骄傲了。”齐贤妃端起茶杯语气不善的开口,眼神更是带着丝丝轻蔑与不喜。
明白齐贤妃有心找茬,苏墨染并为表现过激,低眉顺眼道:“臣女实非谦虚,娘娘高看臣女了。”名声在外,传的不过都是恶名而已,有何好承认?
“五皇子府内所发生一事,若苏小姐并非因病而退席,想必定能为徐公子开罪,如此能言善辩,苏小姐怎么会认为是高看呢?”齐贤妃一语双关,暗讽苏墨染狡猾,将退路堵死,她若执意说高看了,就是承认当日在五皇子府帮徐昊然开解是出于私心的狡辩,让人认为她不分青红皂白偏袒自家亲戚,若她承认夸奖,就是贬低钱书瑶,她有把握为徐昊然开罪,证明她比钱书瑶聪颖,两步路都走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