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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在袖中的手渐渐收紧，面色却表现得沉静，将她心底真正的情绪隐藏起来，苏墨染不明白，夏侯宸分明回答不了她那个问题，为何还要在宫宴上冠冕堂皇的为她当酒，这般举动不禁于她无益，于他亦是无益。

御花园内安静得如同无人在场，又仿佛吵闹无比，苏墨染盯着单膝跪在地上的人，瞳眸越发深沉，她察觉得到，成宣帝对她有很大的成见，源于她与夏侯宸以及夏侯驰之间，夏侯宸的挺身相助只会让她处境越发难行！

当苏墨染抬眸时，目光落在那杯酒上，其实她酒量不错，起码不会失礼于人前，并且她也预料到会有这些情况发生的可能，她身上带了末雪所制的醒酒丸，并不会有大碍，她之所以推脱只是不想饮酒而已，但此番状况她不能再招惹更多敌人了。“多谢宸王好意，只是这杯酒臣女若不饮，恐怕难以让太子与灵羽公主满意，只是臣女有一事想求皇上应允，臣女饮完此酒，可否先行回府？”

成宣帝笑容淡了几分，双目如炬，盯着苏墨染清丽绝俗的淡然面容，良久才回答。“准了。”

苏墨染轻扶广袖，执起托盘中的酒，以袖掩口，仰头将那杯烈酒一饮而尽，尔后在众人注视下，端庄福身，缓步离去，没瞧出丝毫不妥。

离开御花园，苏墨染稍稍送了口气，这般情况下，她待得久反倒不好，所以她也就趁机寻个理由离开了。

千御夜找她麻烦，苏墨染多少能理解，他知道了进城当日注视着他的是她而非夏侯宸，所以想探起实力，但千灵羽并非纯粹办法兄长对付她而已，那隐隐待发的敌意，苏墨染一眼就看穿了，她从许多人眼中看到了那样的敌意，如钱书瑶，千御夜也曾说过，他带亲妹来联姻，恐怕千灵羽看中了夏侯宸，所以才故意向她示威，又莫名其妙的变成了别人的情敌。

“小姐，没事吧？”红袖见苏墨染脸色泛起一层淡淡的红晕，月光下她清冷的面容是如此的脱俗，配上那红晕更是美丽，就如含苞待放的花朵。

“无碍。”苏墨染并未感到醉意袭来，只是面颊微热而已，她神智清晰得很。

穿过熟悉的道路，苏墨染越往前走，眉头越发蹙起，周围异样的感觉笼罩着，夜风中飘荡着一股甜味，她用手帕轻掩住口鼻，脚步变缓，眼神敏锐的注意着四周动向。

也是，她吐露出那般对齐贤妃有威胁的话语，齐贤妃怎会留她活路。

“小姐！”初雪担忧的唤了一声苏墨染。

“出宫。”苏墨染简洁的说出两个字，齐贤妃在宫里只能静观其变，但出宫后苏墨染是死是活就与她无关了，所以还未出宫前那些人不敢动手，如此正好，她也送齐贤妃一份大礼吧。

踏出宫门，乘上马车，离开正德门，苏墨染嘴角微笑抹平，冷声吩咐道：“告诉左影不要留活口，挖下所有人的眼珠，并用血在纸上写下德清十三年间正月，附着那些人身上信物，以三殿下的名义送给贤妃娘娘。”

想下杀手，那就各凭本事！

“是，小姐。”初雪严肃应承，随即马车帘子掀起，初雪就消失在了月色中。

苏墨染沉着脸色，盯着烛火出神，身旁红袖好似被苏墨染吓住了，她第一次听见从苏墨染口中说出这么恐怖的话来，那张柔和的面庞，这时候冷硬无比，眼眸亦是透着嗜血的光芒，好似一匹衔住猎物的狼，正准备将猎物撕碎的眼神。

在红袖看着她出神的时侯，苏墨染突然清浅一笑，轻声询问道：“怕了？”

红袖一时没能缓过神，等她缓过神时立即摇摇头否认，单纯的眼眸中没有害怕，只有着相信与关切。“小姐若不杀他们，他们就会按照贤妃娘娘的意思要杀小姐，红袖明白小姐是不得已的。”

“有时候，有些人必须杀。”为了活命，她双手必须沾染上鲜血。

美丽的月色下，一场染血的打斗正在进行，苏墨染却是没见到一滴血。

等到马车拐进相府所在的街道时，突然停了下来，红袖掀开帘子准备出去瞧个究竟，而帘子掀起，就看见夏侯宸那张俊脸在月光下闪耀，竟是比早出宫的苏墨染还要先到达相府，红袖为难的看了眼苏墨染，不知该如何是好。

“有事？”苏墨染淡漠的吐出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