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期间,秦淮情跟随烽执去了他的营帐内。
秦淮情坐在下首的位置,将信函展开铺在桌面上,将信函内容以及地图都看了一遍,随即将信函内容与地图叠起来,一一抚平,再去看信函内容。
看过一阵后,不知是方法不对,还是如何,秦淮情再次将东西分开来,单独将那封信函拿起,继续端详。
而这次秦淮情只是看了不到一盏茶的功夫,便面带微笑的将东西交换给烽执,对他说道:“此信所写,只解四字:适可而止。”
“这么多内容,仅交代这四字?”烽执看着密密麻麻的字眼,甚是不信秦淮情所言。
苏墨染信中所写百来多字,竟是只解出这意义不明的四字,未免有些牵强了,且他们解不出。如若苏墨染所打的主意正是让他将信函给秦淮情看,而秦淮情看懂了,却故意随便找些理由来敷衍他,那岂不是间接被利用了,帮助苏墨染传递了信息给秦淮情。
“内容确实很多,但能读顺口的话却不多。宸王妃若是长篇大论的交代事情,反倒我会怀疑此信是否出自宸王妃之手。”秦淮情怡然自得的喝着外面送进来的茶点,见烽执那副半信半疑的面色,只觉心里好笑。
“既然如此,这话有何意义?”适可而止,让秦淮情适合而止的话,这才是奇怪之处。
秦淮情本就是苏墨染那边之人,却交代秦淮情适可而止,这未免搞错对象了。
看出烽执所想,秦淮情好心的提醒道:“这可不是交代给我的话。”
闻言,烽执更是皱紧了眉头,甚至开始怀疑军中还有苏墨染安排的人,而这封信的内容便是苏墨染想要通过秦淮情传递的消息。若当真如此,最有可能的人便是江南川,苏墨染提醒江南川适可而止!
烽执唇瓣抿成一条直线,拿着信函的手越发收紧。
“适可而止,不是很明确的在警告某人吗?难道你……”秦淮情好笑的跟烽执解释苏墨染送来的消息,但说着说着她就住嘴了,用探究的目光打量着烽执,复尔放下手中茶点站起身来,此时反倒装作是不知情了。“这种没头没尾的内容,谁知道是在警告谁呢?”
原来苏墨染的用计太深,上钩的“鱼”没明白其中含义啊。
这下有好戏看了。
眼见秦淮情态度突然转变,此刻更是想要离开,烽执快一步上前,按住秦淮情的肩膀将人留下。
烽执将那张画着路线的纸凑到秦淮情面前,让她仔细看清楚。“这是什么地方的路线图,你们在打什么主意?”
秦淮情稍微挣扎两下,但却被烽执扣得死死的,索性就放弃挣扎,将烽执手里的路线图接过,反倒是凑到烽执面前,故作好心的提醒,“我确实不知这是哪里的路线图,但按照我的推论,你更应该比我明白这是何处。至于你最想知道的答案,我倒是没什么主意好打,而宸王妃在打什么主意,这点甚为明显。”
这些举动摆明了只争对一人,苏墨染何时会在乎这些小人物的事情了,但这次的设计却处处都让烽执得知,无论是交代她将事情透露给烽执,还是现在的提醒,苏墨染不都将目标表现得很明显吗?
然而,苏墨染也有算漏的时候啊,对方竟然是笨拙至此,连苏墨染想要警示的对象是他本人都不知。
这可是很难办的,苏墨染这把玩得如此之大,稍不留意死的就是被困在费城的她,竟然会出这种小纰漏。
那么大的计划里,这种小纰漏可是会致命的!谨慎的苏墨染会出现这种纰漏吗?
还是苏墨染本身就是故意没有点明,就是想要让烽执慢慢研究里面的含义,所以她这时候是否该提醒烽执一句?
秦淮情此刻脑袋隐隐作痛,苏墨染想法太过于难测,连交代都仅仅是要她传递这四字,而对方情况苏墨染是否料到,完全无从得知,导致她这边做些轻松事情都会变得费脑极了。
“四字警言,在告诫谁烽执将军好生想想。”秦淮情眼眸蒙上一层深色,刻意提醒道。
烽执深看秦淮情一眼,松开扣住秦淮情的手,让人离开。
走出营帐,秦淮情那抹游刃有余的笑意便消失不见,她只看出了苏墨染心中所写的四字警言,至于那份路线图是当真不明,且路线图上标明的东西更是奇怪,根本不是想要表达路线,而是方位!
秦淮情若有所思的朝关押自己的营帐走去,当走到营帐前时,却见守在营帐前的士兵不见了,江南川正用意味深长的眼神揣测般的看着她。
秦淮情敛起心神,停住脚步,面向江南川按兵不动。
居然主动找上门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