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露迟疑了片刻,又道:“包小进,能不能换个地方,我有两句话同你讲。”
郭英不干,尖叫:“要说就当着大家的面说,你们做得,就数不得了?”
包小进:“郭英,你要讲道理,我们就说两句话。”
“不行,当着大家的面说。”
包小进大怒:“真是个疯婆娘。”
许露插嘴,怯生生地说道:“其实也没有什么大事,包小进,我就简单说两句,说完就走。”
包小进的脸突然红起来:“不要说。”
许露:“包小进,你今天出了车祸,我很遗憾。不过,首先得说清楚,你这车祸和我没有关系,你可不能讹诈我,得讲道理啊!”
包小进的脸更红,头都低下去了:“不讹你,不讹你。”
许露从包里掏出手机,开始录象:“不行,现在的事情得立此存照。”
包小进:“我不讹你,许露,你可不能这样。”
情况突然变得诡异,让人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都不明白这两人究竟演的是哪一出。
就连刚才好又哭又喊的郭英也安静下来。
许露:“包小进,也就是走个程序,我有我的担心,希望你能理解。这样,我说一句,你复述一句。”
包小进:“这……”
“好了,开始吧!”许露清了一下嗓子:“我包小进,利用业务时间跑野的,今天在去接许露女士的路上出了车祸。我跟许露女士是纯粹的生意上的关系,路上所出的任何事故自己承担,和许露女士没有任何关系。”
“哗……”众人都低呼一声。
我在旁边听得蒙了,这怎么钻出野的的事情来了?
包小进:“我包小进,利用业务时间跑野的,今天在去接许露女士的路上出了车祸。我跟许露女士是纯粹的生意上的关系,路上所出的任何事故自己承担,和许露女士没有任何关系。”
许露微笑着收起手机:“好的,你好好养伤,以后我也不叫你的车了。”
包小进突然一脸的忧伤:“许露,你至于这样吗?你包我的车这么长时间,我的技术和服务如何你是知道的,随叫随到,价钱也公道,够意思吧?怎么说不用我的车就不用我的车了?”
许露一笑:“包小进,话不能这么说吧,我可没少你一块钱车费。可是,你不能得寸进尺是不是,你出车祸跟我什么关系,没钱看病,就要找我借吗?你这样做是不是不太合适,很唐突?”
包小进的脸红得要滴出血来:“是比较唐突,我这不是也没有办法吗,我以为我们是朋友……朋友……”
许露:“再见。”
转身离开。
我心中满是疑惑,又许多问题想问。可看包小进现在这个状态,估计也问不出什么来。楞了半天,连忙追下楼去。
半天,才在停车场开到许露进了一辆白色的老年助力电动车里,刚开了车灯。
灯光中,细雨闪着亮光纷纷扬扬落下。
“许露,许露,你等一等。”我喊道。
许露疑惑地看了我一眼:“我认识你吗?”
我自我介绍说:“我叫顾闯,是S取民政局工作人员,负责包小进所在村的拆迁,这是我的证件,你可以看看,有几个问题想请教你一样。”
许露接过我的工作证和身份证看了看,又还了过来,道:“上车来说吧,在下雨。”
“谢谢,谢谢。”我上了车,拍了拍衣裳,手上全是水气。
许露一笑:“我认识你。”
我:“那时候的你还年轻。”
我们二人扑哧一声笑起来,都知道对方是文青,暗号对上了。
许露朝我伸出手来:“认识一下,我的对手。”
“什么对手?”我和她握了一下手,感觉她的十指非常细长,但手指肚有点茧,应该是玩弦乐的。
许露:“你不是苏卫红阿姨请的外援吗,期待和你在舞场上一试高下。”
“你……啊,我知道了,你也是请的外援。”我恍然大悟:“你怎么知道我的?”
许露咯咯笑起来:“我们的目标是制霸Q县舞林,情报工作自然要跟上,你的大名我早已经听说过了,也看过偷拍的视频,难怪刚才看到你有点眼熟,以前专业练过?”
“没有专业练过,大学时跟老师学过,她是海政退役的专业舞蹈演员。”
“师出名门,难怪你的舞蹈一看就知道有童子功。”
我们两倒是谈得来,说了一番话,我才知道,许露毕业于省音乐学院,现在在Q县一所小学做音乐老师。被大妈大爷们邀请去参加舞蹈比赛,简直就是杀鸡用牛刀,未免胜之不舞。
不过,中国是个人情社会,长辈有请,不敢辞。
攀谈了半天,我们算是成了熟人。
许露道:“你不是有事情问我吗,现在已经这么晚了,有事快说,我要回家了,明天还要上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