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下此事,孙绍宗又把那‘陶朱金贝’的事情,简单与便宜大哥说了。
便宜大哥对此却是颇有些不以为然,认为孙绍宗不该多管闲事,为了些贪心不足的泥腿子,平白卷入两家王府的争端之中。
不过他到底是‘弟控’一枚,并未因此埋怨什么,反而宽慰孙绍宗道:“虽说是有些自找麻烦,但只要忠顺王肯把这事捅到陛下那里,对你日后升迁倒也不无裨益。”
这之后,孙绍祖又说了些在神机营里的见闻,两兄弟你一言我一语的,直聊到三更时分才算罢休。
眼见天色实在不早了,孙绍宗第二天也还要点卯,兄弟二人也就并肩出了客厅。
等到了外书房附近,正准备彼此别过呢,却又听孙绍祖正色道:“对了,哥哥听说你最近要添一房小妾?这固然是好事一桩,可你也万不能喜新厌旧啊。”
不能喜新厌旧?
这话从便宜大哥嘴里说出来,还真是别扭的紧。
不过孙绍宗转念一想,就明白他这‘旧’怕是专指的贾迎春一人,便无语道:“哥哥放心,我昨儿不是才在‘外书房’里过夜了么?又怎么会喜新厌旧呢?”
“那就好、那就好。”
孙绍祖这才满意的道:“等你纳妾那日,咱兄弟两个再好生喝上几杯!”
兄弟二人这才彼此别过,各自回了院里安歇。
不提便宜大哥同那些侍妾们如何胡天胡帝,直到天明鸡叫才算罢休。
却说孙绍宗到了后院,眼见院里黑漆漆的,只有客厅里亮着一盏值夜用的长明灯,便悄默声的喊出当值的大丫鬟芙蓉,用灯笼上上下下驱了邪气。
因不想吵醒阮蓉,孙绍宗原本琢磨着,干脆就在外间榻上凑合一晚上得了。
谁知刚闹出些动静,便听阮蓉在里间扬声探问:“芙蓉,可是老爷回来了?”
孙绍宗这才挑帘子进去,见她已然披衣坐了起来,就喊芙蓉进来点了灯笼,奇道:“怎得到了这般时候,你都还没睡踏实,莫不是心里有事?”
“也没什么。”
阮蓉摇了摇头,却又幽幽叹道:“眼见便是我爹的生日了,这许久也没个消息传过来,实在是……”
也是,这大半年了,都不见茜香国有消息传回来,连孙绍宗派去送信的家奴,也是一去不复返——孙绍宗也曾琢磨过,会不会是阮良顺那里出了什么差池。
不过这番心思,自然不能对阮蓉明言,因此他在床上与阮蓉并肩坐下,揽着她那纤腰柔声道:“我估摸着,兴许是半路上遇到了什么天灾人祸——不如明儿你再修书一封,我谴人重新送去茜香国,正好也能和程日兴他们一起南下。”
“这……这是不是太麻烦……”
“哪有什么麻烦的。”
孙绍宗道:“平日里好吃好喝养着这些仆人,不就是为了使唤么?”
“那我这便修书一封!”
阮蓉这才欣喜的起身,因天气炎热,干脆也懒得穿衣裳,只披着件小衣,赤着两条欺霜赛雪的长腿,到那桌前翻出了笔墨纸砚。
眼瞧着她肉隐肉现的伏案书写,又将个臀儿高高翘起,孙绍宗心下不由生出许多燥意,凑过去将爪子搭在上面,嘿笑道:“你可要在信里好生跟岳父提一提,咱们是何等的恩爱,免得他还以为我欺负你了呢。”
感觉到那爪子不安分的游曳,阮蓉忙侧身避开,讪讪道:“老爷怕是要忍一忍了,妾身今儿有些不方便。”
得~
这刚起了兴致,就撞见免战牌了!
孙绍宗垂头丧气的回到床上,正准备喊芙蓉进来伺候着梳洗一番,却听阮蓉又道:“老爷先养精蓄锐,过了明儿差人把那尤二姐接来府上,您在龙马精神也不为迟。”
她终于主动提及这事儿了,看来家书还真是没白写!
孙绍宗心下暗喜,面上却不好表现出来,只道:“什么早一日晚一日的,一切凭你做主便是。”
“呸~”
阮蓉啐了一口,哂道:“这许久没提此事,老爷心里怕是早埋怨上我了吧?”
说着,又从抽屉里翻出个几封书信,丢到孙绍宗怀里,道:“这是那尤二姐送来的,老爷且仔细瞧瞧,我到底是不是那专会拈酸吃醋,半点儿容不得人的!”
孙绍宗接过来,在灯下一目十行的看了个大概,却原来自从望江楼相聚之后,阮蓉便一直在帮尤二姐布置新房,又把香菱母亲那小院改了样式,也免得她们互相起了干戈。
尤二姐在信里更是大赞阮蓉,一口一个姐姐,叫的极是亲热。
孙绍宗看罢,不由对阮蓉愈发疼爱,于是又不管不顾的痴缠上去,待阮蓉以免战牌相拒时,便腆着脸求些纤手弄梭、啖精竭炙的把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