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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炼丹
郑哲的天眼一向准，哪怕就是从未修炼也没有看错过。
但今天一连两件怪事，首先是叶清婉看不出修为，再之后是“死人”王春梅，这之前在他眼里最烦人的两个普通人，一个暑假过去，究竟发生了什么变故？
他的视线还在王春梅身上，对方木然回头。
郑哲和她空洞的眼神对上，一瞬间眼睛像是针扎一样，他想避开，却仿佛有股牵引力让他不能躲开。
眼睛越来越疼，像是要炸开一样，郑哲心脏一瞬间停止。
突然间这股牵引力消失，他赶紧闭上眼，两行眼泪控制不住地流了下来。
王春梅把空洞的视线移向另一个角落，刚刚斩断牵引力的地方。
叶清婉微微叹气，果然是混元宗老祖当久了养成的怪癖，见邪魔歪道害人总忍不住出手。
见王春梅看向自己，叶清婉瞪着她一眼，别惹老子就不收拾你，敢惹老子让你和你背后的人一起死！
炼化死灵傀儡至少得筑基期，她倒也不是完全没办法，就是这么久的修炼白费了，还得重伤。因此，不管这傀儡的主人为什么让王春梅来学校，不到万不得已，她不想动手。
不过叶清婉也挺好奇的，这个世界灵气如此稀薄，不知道怎么给王春梅整来这一身如此浓郁的死气，没见过死气的人看来，这人就是个死人了。
也没错，算起来王春梅确实死了。
此后郑哲全程低头，闭紧眼睛，刘明和他说话也不搭理。
班主任李俊看了眼下面这群半大的孩子们，微微点头，“先按高矮排个座位，等大家都熟悉了再调整。”
叶清婉一脸好奇地跟着大部队往门口走，男女分开排了两列。
从矮到高，一男一女进去，就成了暂时同桌。
她觉得甚至有趣，比如说有两个一样高的男生非要争论谁高谁矮。比说她的室友高蔷默默看了眼男生那列，随后往后退了几人，她前面几人都比她高一点。
再然后那个叫程玲的女孩对着旁边的人横眉冷眼：“哼，我才不要和死胖子坐在一起！”
那“胖子”默默后退了几步，后面一个男生立刻站在他前面，程玲只翻白眼，没再说什么。
她觉得有些想笑，这个世界的人可真是肆无忌惮呀。在她那个世界也有个胖子，福宽道君，也有人私下称他“死胖子”，但只要被他知道了，就没有能活命的。
当然，老祖除外。
那家伙打不过她，就被她叫了千年的胖子。不是叶清婉不尊重他，每一次进阶都要塑体，那家伙故意给自己整个胖子样，还说什么“你不觉得大家都认为我丑，每天见到我还要夸我好看是件很有成就感的事吗？”
她不知道这样做有没有成就感，她只知道那家伙这样说显得格外欠揍！打那以后，叶清婉就叫他“胖子”再没改口。
咳，扯远了，这边叶清婉和胖子视线对上，叶清婉咧嘴一笑，对方慌忙别开脑袋。
她的笑容僵在脸上，这个世界的人不止肆无忌惮……还很无礼……
就在她这样想时，旁边的人又慌忙瞄她一眼，小心翼翼露出一个笑容，有些激动，又有些忐忑。对上她的眼睛，忙再次别开。
叶清婉：“……”
座位已经完全分好，叶清婉和胖子钱佩玖坐在倒数第二排靠窗的位置，后面是郑哲和刘明，前面是高蔷和另外一个男生。
这个班是理科班，男多女少，后两排几乎都是男生。
刘明想要和郑哲坐，又想离自己“女神”近一点，就成了这个格局。
随后班主任发了这学期要用的教材，叶清婉看着面前高高的一摞书，翻了翻，笑容渐渐凝固。
……
晚自习结束，叶清婉几乎是拖着沉重的步伐往宿舍去，老爷子让好好学习，叶小川让她做榜样……
这位化神老祖终于发现这世界最大的压力！
尤其那本英语书……老祖有些怀疑人生。
“叶同学……”
快走到宿舍楼下的叶清婉被人叫住，她回头，一脸苍白的郑哲走了过来，眼睛通红，显然这次受伤严重。
“嗯？”
郑哲眼神有些复杂，“今晚谢谢了。”
“哦，没事。”
“那个……你知道她是怎么回事吗？”郑哲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明明就是来道谢顺便摸一摸对方底细，却偏偏对上她的眼睛就有种莫名的信任感，反而把自己想问的问了出来。
叶清婉摸摸下巴，突然说：“你不知道你的眼睛不能随便看人吗？”
郑哲一愣。
“但凡遇上修为高一点的，都能查觉到你的探索，大多都不快，轻则你没了天眼，重则没了小命。”这人的眼睛其实不算稀奇，就像是用神识探索别人，一般都得高阶对低阶。这人显然从小就没人引导，也亏得到今天才碰壁。
郑哲眼神复杂，这人究竟是什么人？一眼看穿了他。
叶清婉没什么可说的了，转身离开，嘴里最后说了句：“王春梅不是你斗得过，离她远点。”
她离开了，郑哲在原地站了很久很久。
……
“她真的和郑哲在楼下？”高蔷微愣。
宿舍另一个女生激动起来，“可不是嘛，我亲眼所见！”
程玲已经咋呼起来，“怎么这人还缠着郑哲？”
“不一定吧，也许郑哲看她变漂亮了也起了心思？”
“郑哲不是这么看脸的人吧？”
“男人也说不定。”
也就在这时候叶清婉推门进来，几人一时都尴尬地看着她。
叶清婉已经放弃和这群女生沟通了，按照这世界话说，她和她们有将近三千个代沟，她实在理解不了她们在想什么。
也不是心眼多坏的人，比起她在修真界听得差远了。就是人云亦云，彷佛大家都排挤一个人自己也必须跟上，然后再努力找到她讨厌的地方，三五两个聚在一起吐槽，说着说着对方就成了十恶不赦，不值得搭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