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亦谐摇头:“黄哥,你这个思路就太正常了,正常的思路解决不了问题啊。”
黄东来一听这话,就知道孙哥这“鬼才”又有什么奇葩的鬼主意了,他当即吐槽道:“姓孙的你说,你是不是又要跟别人换家?”
“你在说什么东西?”孙亦谐装出一副听不懂的样子,“你不要搞得像我只会这一招一样好不好?”
黄东来回这句话时笑得声音都发抖了:“你妈的……你不就是一切战术转换家吗?我又不是第一天认识你。”
“滚!”孙亦谐厚颜否认道,“老子战术多得是,这次就给他来个釜底抽薪……”
“我怎么听着这像是换家的另一种叫法啊?”黄东来道。
“毛,两码事好吗?”孙亦谐道,“所谓‘釜底抽薪’,就是要从根本上解决问题。”
“你要把庶爷宰了?”黄东来脱口而出。
“对。”没想到孙亦谐竟然真这么说了。
“我靠我随口一说的啊。”黄东来都惊了。
但孙亦谐无疑是认真的:“我们把他给弄了,等他挂了以后再把杀郑目开的锅扣到他一个死人的身上,那不就一了百了了吗?”
“孙哥你还真是个鬼才啊,你这不是废话吗?”黄东来道,“弄死他是不难啊,我今天和他喝酒的时候就可以下毒弄死他,问题是弄死以后他背后的势力来找咱们寻仇咋办?”
“所以我们要做成跟我们完全没关系的样子啊。”孙亦谐道。
“哈?”黄东来好像有点知道孙哥要干嘛了,“你这是要借刀杀人呢,还是要搞密室谋杀呢?”
孙亦谐回道:“肯定不是借刀杀人咯,朱嘉端这把‘刀’已经挺利了吧?还不是没把握?我觉得最好就是做成那种‘意外死亡’的样子,根本不会有人觉得这是谋杀的那种状况。”
“哦……”黄东来若有所思,“那你要是想搞那种的话……我倒是有点办法的。”
“呵……我就知道黄哥有办法。”孙亦谐猥琐一笑,“你直说吧,是不是跟那顾其影学了几招啊?”
“哎呀~找解蛊方法的时候顺便翻了翻他的笔记,看到了一些挺实用的东西,就记下来了嘛。”黄东来斜眼看天,闪烁其词。
“‘实用的东西’?”孙亦谐一挑眉毛,“有没有奇淫合欢散啊?”
“奇你妹的奇!妈的你整天就搞这些,素质太他妈差了。”黄东来一边骂着,一边语气又弱了下去,“不过呢……我这次考虑用的东西,确实和那个有点像……”
…………
第二天,日上三竿。
孙亦谐和黄东来从客栈二楼走下来时,朱嘉端已经带着几名手下在客栈大堂里等他们多时了。
“唷,朱局主,够早的啊。”黄东来见了他,语气很轻松地打了声招呼。
“哼……”朱嘉端冷哼一声,压根儿不想接这话。
这种在中午跟你道早上好的行为,的确是没什么好理会的。
“不知朱局主一早在这儿堵着我们,又是所为何事啊?”孙亦谐接着又道。
不得不说,这俩货在拉高别人血压这方面是很有天赋的,两句话一说,朱嘉端就想拍桌子了。
“你们二位……可真是有能耐啊。”朱嘉端冷冷应道,“昨日里……白天还说着,要查明真相给我个交代,还把自家兄弟送进了大牢里……结果晚上你俩就逛窑子去了?还连续逛了俩?”
很显然,朱局主那边也没闲着,他的手下们也是在四处打探消息的。
“什么叫逛窑子?”孙亦谐一脸的不高兴,大义凛然道,“我俩可是一身正气,从来不去那种地方的;昨日我们忍辱负重、深入敌营,还不就是为了追查你们那位大镖头的死因?”
此言一出,朱嘉端也是神情一变。
郑目开什么德行,朱嘉端这个当师父的最清楚,他知道郑目开的确是有这毛病,喜欢去些烟花柳巷,所以,若要说那郑目开的死和青楼有关,朱嘉端也并不感到意外。
“哦?”朱嘉端想了想,“那你们查到什么没有?”
“查……是查到一些事情了。”黄东来道,“但现在说不得。”
“为何说不得?”朱嘉端问道。
“因为说给你听,可能要坏事。”黄东来道。
“我……”朱嘉端一个激动就差点儿骂街,但他终究没骂出来,因为他忍住脏话后在心里自问了一番,发现对方说得好像还真有点道理。
所谓当事者迷,经过这一天的时间冷静下来再三思考,朱嘉端确是意识到自己先前的结论中有不少的漏洞;即便撇开这案子本身的各种逻辑问题不谈,仔细想想,从黄东来、孙亦谐和雷不忌这三人在洛阳的表现和事迹来看,他们不太可能是那种为了一场口角就去杀人的人,要说心胸促狭,其实郑目开反倒像是会心态失衡的那个。
“好……”朱嘉端道,“我不问。”他顿了顿,“但你们好歹得给我个期限,我总不能在这许州跟你们耗着,天天干等着你们逛窑子吧?”
孙亦谐和黄东来对视了一下,两秒后,孙亦谐说道:“那就两天吧,快则明天,慢则后天,我们就给你个答复。”
“这么快?”朱嘉端这话也是没过脑子,因为他太惊讶了所以一不留神就说秃噜了。
“嫌快?”孙亦谐道,“那要不……您先回开封,过了腊八再来找我们?”
“不!不不……两天就两天!”朱嘉端说罢,好像是怕这两人改口变卦,赶紧招呼了身旁的手下,起身就要走,“朱某静候二位佳音,告辞!”
这朱嘉端走便走了,他可不知道,根本不用两天,就在今夜,他便有一场杀身……之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