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哀叹一声麻烦走回去,却发现正是王俊凯的草稿纸。纸上有一个个被涂黑的方块,草稿纸看上去像是什么奇怪的棋盘一样。
拿起那张纸,凑到眼前细细分辨。从甚为严丝合缝的黑色线条里,她勉强辨认出几个潦草的连笔字。
看了几个方块,她的耳边炸响“轰”的一声,随后就只能听见血管鼓动的声音,砰砰,砰砰,比心跳都烦人。她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脸,滚烫。
那被涂掉的竟然是……竟然是她的名字……
胡乱把老师那里敷衍过去,考试后的座位也已经复原。箫雨柔慢慢走回位置上,目光躲着王俊凯,连看他都不敢看。
王俊凯诧异,“没考好啊?”
一听他的声音,她仿佛都能感觉到自己脸上火辣辣的,反正也放学了,干脆落荒而逃。
说不定只是看到那几个写的是自己的名字,说不定他在默写班里同学的名字呢?!
箫雨柔闷头走路,拼命这样告诉自己。等到她勉强洗脑成功,脸上已经恢复了平常的温度。
可心里却还是忍不住希冀着,他写自己名字,有着自己所想的意义。
想着想着,她捂住了脸。
……到底,为什么会这样希望着啊。
(——少年,美好的日子指日可待了啊!)
13.轻易拿到另一方拿不到的东西
考过试,艺术节也不远了。
他们班要出合唱加独舞的节目,大家合唱,而她独舞。前段时间她跟王俊凯双双得罪了语文老师,他睚眦必报的把他们从语文课的课堂上赶了出来,于是他们只好(开心的)在语文课的时间上超市采购。
挑到舞台的装饰品,拉花是必不可少的。箫雨柔一眼就看好了一个花色,到货架前一看却发现在货架的顶层,她要努力踮脚才能看到,更别说拿了。
……她诅咒这个店主!为什么要买这么高的架子!要知道凭她绝对不算矮的身高这种尴尬的事情已经许多年没发生过了……
迫于架子的淫威,她只好退而求其次的研究起架子下层的东西来。研究着研究着,忽然就被阴影笼罩了。
后背贴上一个温热的躯体,心跳强劲的仿佛与她的契合起来。
她一抬头,王俊凯手里拿着架子顶层的拉花居高临下的看着自己,唇角的笑容有些戏谑意味。
砰砰,砰砰……
微微错开身子,后退两步,撞上了冰冷的金属……梯子?
王俊凯站在梯子上笑呵呵的看着她。
“我靠!王俊凯你要脸吗!!!”
14.文艺汇演上专注的目光
马上要上台。就算斩过五关过过六将,她还是会紧张。
“行了行了多大的事儿啊?没人看你,跳你的就是。”
王俊凯抬手想拍她的肩膀,不知为什么又放了下去。箫雨柔不明所以,顺着他的目光看到自己裸露的肩头。
……变态!流氓!
王俊凯要去唱歌,而她需要单独准备。
几个深呼吸之后,她怀着壮士断腕的决心上了舞台,在舞台中央站定。台下的人乌泱泱的一大片,昏暗的灯光下她谁也看不清。
音乐响起,摆起柔婉的起手。身后传来同学们还听得出稚嫩的嗓音,在其中她清楚的听见了王俊凯的歌声,一如在电脑前所看到的那样,一如从音响里所听到的那样……美好。
似乎就是因为这样的美好,她有了自信,这一秒,感觉他便是她勇气的来源。
后背传来灼热的被注视感,她找机会一个旋转,正对上王俊凯专注的目光。
四目相对的那一秒钟,她在他眼中读到了许多情绪,又好像什么都没读到。音乐消失了节奏消失了,动作变得机械起来,全世界只剩下那双凝视她的眼睛,和勾着一丝笑的嘴角。
她想,王俊凯此刻正看着她在聚光灯下旋转的样子。其实她练的那么辛苦跳的这么认真就是为了让他看看自己这么闪耀的样子,像是把全世界踩在脚下那么骄傲那么光彩照人,像个女王一样走到他面前,对他说嘿!你愿不愿意我成为属于你的女孩?
舞停,声止,灯灭。
灰姑娘的魔法失效,她重新变回那个平常的女孩,再也没有勇气对王俊凯说什么,只能走回班级的队形里,对观众席深深鞠躬。
而那灼热目光却一直停止在她的后背上,久久没有移开。
(——少女,喜欢就要大胆说出来,何必遮遮掩掩自我欺骗?)
15.撑一把伞
曲终人散。
每当像是文艺汇演啊、联欢会之类的活动结束的时候,看着空荡荡的礼堂,耳边仿佛还回响着那些笑声和掌声一样。这时候这种血淋淋的静寂和冷清总能让她想到这个词。
曲终人散。
“看什么呢?丢钱了?”
静寂被一道声音撕裂,有些慵懒有些戏谑。箫雨柔转过头去,对上王俊凯似笑非笑的眼。
“万幸,没丢。”她耸耸肩,和王俊凯并肩往外走。
……啊哦,下雨了。
礼堂外大雨倾盆……然而他们并没有伞。
忽然不见了王俊凯的影子,她吓了一跳左顾右盼,终于发现了……蹲在一个小孩面前的王俊凯。
她瞪着王俊凯,目睹了他如何把小孩忽悠的晕头转向,接过了那把儿童伞又往小孩手里塞了点钱,然后小孩就如脱缰的野狗冲进了雨幕。
“看,伞。”王俊凯冲她晃晃那把儿童伞呲牙笑,“我厉害不?”
“厉害你个头!王俊凯你要脸吗要脸吗那还是个孩子啊!你连小孩子都骗喂说好的知识分子读书人都去哪儿了?”
箫雨柔只感觉内心几乎是崩溃的,一万头草泥马呼啸而过。
而王俊凯耸耸肩,风骚的展开了那把伞,在手里风骚的转了两圈以后斜眼看她,“来不来?”
“……我来。”
嗯,最后她还是无耻的妥协了……
作为当之无愧的儿童伞,笼罩住王俊凯一个人都费劲更别提她们两个人。他们几次试图走出雨幕都被打了回去,她不由得愁眉苦脸。
“考验我们革命情谊的时候到了,”王俊凯一脸严肃,“我有一个办法能出去,但是可能要你卖身求荣……啊不对……舍身取义……也不对……”
她的内心升腾起不祥的预感,“说人话。”
“……我抱你出去。”
轰隆一声雷响,她只觉得那道雷劈在了自己的身上。浑身颤抖……
王俊凯看她五雷轰顶的模样小心翼翼道,“那不然你抱我?”
“……滚犊子!”
(——少年,撩的一手好妹!)
16.暖手
箫雨柔跟王俊凯走着走着,突然遇上的红绿灯。
雨虽然不大,但阴风阵阵,箫雨柔本来就是个怕冷的,她缩着身子取暖,虽然身边有个天然的取暖机,但提防着会有同学看到。
所以倔强的宁愿发抖都不愿意粘过去!
王俊凯眯着眼挑挑眉,看着身边箫雨柔,嘴角微微上扬细小的弧度,心脏的哼唧,
“这天可真冷啊!”
箫雨柔刚打算点头应答,就感觉到一股温暖的气息将她笼罩,带着磁性的声音从她的头顶上方响起。
“嘶嘶太冷了,还是咱俩抱着比较暖和!”
“……”
箫雨柔浑身僵硬,抬头就看到王俊凯亮晶晶的眼睛,还带着丝丝狡黠的光。
他到没有她那么多的顾忌,反而是肆无忌惮的低下头,在她的肩窝处蹭啊蹭,如同猫咪一样。
旁边的过路人,还以为他们俩是情侣。
正咒骂着,这个恩爱秀的,简直就是给心脏造成了成吨的伤害。
箫雨柔低着头,大脑处于发懵的状态,白皙的脸颊上浮现了羞红。
看到她红着脸,却没有拒绝,王俊凯心脏的把她的脑袋按进他的怀里。而他的双手紧握着她的手插在她身侧的荷包里,就像一开始他所想的那样,她身材娇小,刚好镶嵌在他的怀里。
“嘿,你这样看起来还真有些可爱呢。”
戏谑的话语,让箫雨柔耳根子发红。
她咽了咽口水,然后蓦地抬头,
“……闭,闭嘴,走开!”
(——少女,你就不能摆出一些可爱的表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