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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航将信将疑，往游连城手里那几只杜冷丁看了看，浑浊的眼里渐渐露出一丝渴望，“这里手机都没有信号，那个女人是你找来的骗子吧？……”

“我总不能事先知道你在这里，然后弄个录音来骗你吧？”慕夜廷笑了笑，把手机拿出来晃了晃，“我并没有未卜先知的能力。”

Vertu手机，全球任何角落，都会有信号的。

许航默了默，抵着夏阑珊，壮着胆子往前走了几步。

她已经没有了力气，像个破布娃娃被他拖行。

慕夜廷又把其中一个药箱子往前踢了一段，它离许航只有两三步的距离了。

里面有几盒杜冷丁。

许航一个分神，旁边的游连城已经猛地冲了上去，一把打开他的手。

一只手机重重地砸了过来，直接砸断了许航的鼻梁，啪地一声再掉地上。

正是慕夜廷的那一只。

游连城从未见过他这般着急，只见慕夜廷冲上前，毫不犹豫地抱住了摇摇欲坠的夏阑珊，“你哪里痛，你告诉我！告诉我……”

夏阑珊眼前眼前一片血红，睫毛都被黏住，拼了全力才稍稍撑开了一条缝，看着他在自己面前摇晃嘶喊，她像是听不到他的声音。

耳朵里像被人灌了水，什么都听不到。

眼珠子一动不动地固定在那里，眼里一点辉光都没有。

慕夜廷紧紧地抱着她，不肯松手。

过了片刻，她才轻轻地动了动嘴角，像是要说话。

慕夜廷弯腰，把耳朵凑近她的唇边，“我在，你说……”

“是……是你吗？”

她说得很吃力。

慕夜廷心狠狠地一抽，像是被碾压机压过，伸手用自己的指尖慢慢地擦过她的眼角，帮她把血污擦掉一点。

渐渐地，她看清楚了眼前的人。

棱角分明的五官，深邃的眼眸，薄实的唇瓣……

她想抬手去摸一摸，确定他是不是真的，可是却一点力气都没有了。

眼角，氤氲出了好多眼泪，顺着腮边滚落下来，又无声无息地坠落在地上。

小脸上有很多很多的害怕，前所未有的恐惧……

还有她额头上的伤口，像一个小婴儿血肉模糊的嘴，血还在不停地冒出来。

慕夜廷在这一刻才真正知道，什么叫做心痛。

他想杀了许航，想把这里的一切都炸成平地！

不不，心痛二字也不足以形容他现在的感受，但是以身代之，又无济于事。

头一次，他感到这样地无力……

其他人三五下就收拾了许航。

游连城挽着袖子走过来，“夜廷，你先放开她，你这样她更难受。”

慕夜廷抬头，眼神里有片刻的空洞，像是不太能听得懂他在说什么。

游连城有耐心地重复了一遍，然后伸手要去接夏阑珊。

慕夜廷手臂忽然一收，把她抱得更紧，不肯让人接近她。

直到夏阑珊微微嘤咛，他才惊觉回神，“我弄疼你了？”

语气格外温柔。

沈潇站在旁边，看着夏阑珊的样子，眼泪也早已疯涌出来了，“你……你把人给游连城，让他先看看。”

她伤成这样，还衣不蔽体，说不定还会有其他的伤……

慕夜廷提步，把夏阑珊抱到土炕旁边。

其他几个学生赶紧把被子铺开，让她躺得柔软一点。

“好了，你们先出去，我给她检查伤口。”游连城从口袋里摸出手电筒，“夜廷，你也出去。”

“我就在这里。”

“你会影响我的判断。”

“……”

……………………

几个人出了房间，站在外面的泥地里。

慕夜廷抱着手臂来回走着，眸色很深，很冷。

沈潇走到角落里把五花大绑的许航拎起来，“这人怎么办？”

“把他嘴里的东西掏出来。”慕夜廷淡淡道。

他必须知道许航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或许他的背后，还有其他人不想让夏阑珊过得如此平静。

沈潇点头，把破布从许航嘴里抽出来，又啪啪啪啪连甩了他好多耳光才站到一边。

手被震得发麻，她还觉得不解气。

许航头被打偏到了一边，半跪在地上，一手撑地，嘴角破了，毒瘾发作得更厉害。

慕夜廷上前，一脚踩在他的手背上，“你怎么找到这里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