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王凤澜的眼皮都没有抬一下,似乎是料到他会这么说,他缓缓起身,清冷的声音带着些蛊,惑,“既然如此,那太子爷还在等什么?”
其实寒子晏是有些忐忑的,不过有纳兰国的摄政王在此,他到底有些底气。
听凤澜这般说,他立即便发号施令,指挥巡防军强攻靖王府。
霎时,杀声一片。
六王凤澜转了转拇指上的扳指,视线轻轻跃过靖王府的高墙。
他眉心微动,侧眸倪了锦书一眼,而后与寒子晏道,“本王先去寻苏凉,告辞。”
寒子晏也朝凤澜轻轻颔首,“六王注意安全,靖王为人可是狡诈的很。”
六王凤澜没有多说,侧身一动便足尖一点,跃高墙之上,身轻如燕落入王府之中。
锦书紧随其后。
府内的巡防军和江湖人士也厮杀一片,杀声浩浩荡荡,震耳欲聋。
千世和千离也在其中。
落苏和寒长玉在寒墨夜的卧房门外,离府门较为偏院,但那呐喊声还是能听的一清二楚。
两人对视一眼,落苏面色紧绷,“应该是有人来犯,奴婢出去探探情况。”
寒长玉连忙拉住了她的手,面色同样严肃,“不行,现在最重要的是守住这里,你不能走,我也不能走。”
落苏定定的看着她,眸底的水光浮动,“公主……奴婢听公主的。”
六王凤澜不曾来过靖王府,寒墨夜一直是沉默寡言甚是不受宠爱的。
四年前他没有什么机会接近寒墨夜,寒墨夜也没有什么机会可以接触到他。
一般都是寒子晏作陪。
漆黑的双眸环顾四周,他朝锦书道,“你寻左边,本王寻右边。”
锦书朝他拱手,“是,主子。”
两人分头行动。
凤澜的内力深不可测,剑艺也是精彩绝伦,远在苏凉之上。
他绕开前厅的厮杀声,挑较为偏僻安静的地方寻去。
不过他带着斗篷,面容不曾示于人前,虽黑色斗篷易于掩藏在夜色下,身形敏捷不容易被人发现,但到底……
还是会有被人举剑拦下的时候。
眼前的男人身着一袭深蓝色的长袍,面容精致眸色深邃,唇角上的笑意沐浴春风,看样子温润如玉,没有多少杀伤力,但凤澜却是微微眯起了眼来,嗓音沁凉,“是你。”
秦风之的眉眼波澜不惊,淡淡的笑着,“看样子,阁下是识得风之的。”
怎么会不认识?
十年前他还曾败于他的手中,眼前这个人,自幼便是天才,而他连陪衬都不是。
六王凤澜抬眸看他,声音微微沉了些,“本王今夜不是来寻你的,你该知道,苏凉对本王的重要性。”
秦风之好以暇整,“府里没有唤苏凉的,阁下该是寻错地了,没事就请回罢。”
“看来你是存心想要拦住本王了……”凤澜微微一笑,深邃如海的眼眸里却没有半点笑意,“十年前你赢了本王,若这一次本王赢了你,你便不能阻扰本王带走她。”
秦风之高高的挑了挑眉头,并没有言语。
凤澜手指轻弹,腰间长剑一出落在手上,掌心凝力便直击秦风之的面门,秦风之弯身避开,那把长剑便险险的从他的脸上刺了过去,他的眼眸一敛,一个翻身侧避,便持剑与他对战起来。
两人的剑艺高超,内力又十分深厚,剑气更是煞气无比,轻轻一挥动之间,身侧的花花草草无一幸免,皆被剑气所截,摔落在地面上。
两人不知厮打了多少回合,周边的花草树木都被破坏的干脆,两人还没有分出胜负来。
锦书寻完了左侧的厢房,甚至在过道上还与千离交了手,耽搁了些时间,只是千离身边缠住他的人太多,一时被他得逞,这才脱了身,急急跑来想来与他的主子相会。
定眼一瞧,却是他家主子被人挑破了斗篷,俊美的脸上逐渐溢出血色来,一条长长的伤口落在了他的脸上。
长剑落在了他的肩膀处,只消一寸便可刺伤,而他家主子的长剑……却是结结实实的抵在了秦风之的脖子上。
凤澜的眼眸定在他的脸上,静静凉凉的嗓音在静谧的空中响起,“这一次,是本王赢了。”
秦风之但笑不语。
凤澜收剑绕开秦风之,秦风之依旧抬手拦下他,“王爷现在不便见客,阁下还是速速离开罢。”
凤澜眼眸一眯,“你想食言?”
“我没有应过阁下什么承诺。”
锦书见状上前,长剑直指秦风之,“主子,营救世子要紧,这里有属下拦着。”
凤澜看了他一眼,身形一跃便闯进了走道中。
他的动静不大,落苏却眸色一震,刚要做出反应,却被突然出现的男人点了穴道,登时动弹不得。
寒长玉亦然,也被人点了穴道。
两人的武艺在男人的眼里,简直不堪一击。
凤澜踹门进屋,然屋内弥漫着的血腥味足以叫他瞳孔紧缩,他快步走进,屋内的女人却奄奄一息的趴在浴桶上,娇俏的面上血色尽褪。
“苏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