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顾喜年。”顾喜年不吭不卑的说道。
南王眼睛一亮,“你就是国师的那位爱徒,快请进。”
国师回香陵的消息,他远在甘南也知道消息,并且听说国师回来带着他的爱徒,似有意让他爱徒接替他的位置,而且圣上似乎没满意,也正有此意。
只是,国师这位爱徒怎么会来甘南?
四月初,又是清明时节。
不知不觉,顾倾之到这里也已经有一年。
今日根本不是一个出行的好日子,她偏偏选了这一天离开。
阿默老爹套好牛车拉着她们一大早就走了。
那会村子里的人很多都还没起来。
顾三没睡好,两眼泛青,顾倾之给他裹了厚厚的一层兽皮袄,此刻,他窝在顾倾之怀里睡的正香。
想想这几天的遭遇,顾倾之实在不知道用什么言语来表达自己的心情。
有胆战心惊,有张口结舌,最终都化为怒火烧心。
她让顾三把新的兔皮袄还给了陶二,结果被人记恨上了,大晚上的石头穿过窗户把她惊醒,若她不是比一般女子坚韧,只怕吓哭起来。
最恐怖的莫过于,黑灯瞎火中,突然出现一个男子压住正在熟睡人的身上,正欲行不轨之事。
听着隔壁房间的打斗,顾倾之把她屋里仅有的那盏油灯点燃提过去,眼前的景象简直要闪瞎她的眼,床上的两个男子衣衫不整,顾三上衣被扒了一半,稀稀落落的挂在身上,不过好在他的身手不错,直接把陶二压制住抵在床头,这陶二也够猴急的,自己竟然脱的身无寸缕,一身的腱子肉看着一点都不美感。
哇靠,这是要霸王硬上弓吗?
顾倾之脸上乌云密布,若不是手上是阿默老爹家唯一的油灯,她真恨不得把它砸过去。
“之之,他偷袭我。”顾三委屈的看着她,因为此刻他的智商受限,不懂这是扰骚,直觉别人对他不利。
“过来。”顾倾之冰着一张脸,见门外阿默老爹想推门进来,一把抵住门:“阿默老爹,你去睡吧,这里没什么事。”
她实在不愿意让别人看到眼前的这幅龌龊景象。
阿默老爹也是一个聪明人,没有问什么,转身离开。
顾三见着顾倾之不高兴,以为在气自己,乖乖的过去站好。
一只手牵住他的手,在他高兴的看过去的时候,顾倾之第一次温柔的对他说道:“乖,去我房间等我。”
顾三顿时兴高采烈的跑了出去,原来只要有人偷袭他,之之才会对他温柔,他的心里立马把此事牢牢记住。
等着人离开,顾倾之一改往日的亲和,浑身上下杀气腾腾,陶二有些吓住了,拉起被子盖住自己,但是依旧梗着脖子,不肯认错。
“陶二,以往我尊称你一声陶二哥,只是我没想到你是不到黄河心不死,前几日半夜砸我窗户的事我没跟你计较,今日还想行这下流之事,你以后要是再有这种念想,我让你这辈子都当不成男人。”
她可不是随便吓唬人的,而是说到做到。
平日里若有谁做了对不起她的事,只要没有超越她的底线,她一般都不太计较,但是这次,陶二所做的事,明显超过了她的底线,把她真的惹怒了。
“你吓唬谁了。”陶二不信。
“哼,吓唬你。”顾倾之一声冷笑,“你恐怕不知道我是谁,你去香陵打听打听,惹了我的人一般是什么下场。”
她能把顾家的一帮亲戚都给收拾了,还怕他区区一个山民。
陶二被她的气势镇住,也是奇怪,明明弱不禁风的一个女人,发怒的时候却让人感觉到害怕。
嘴中呢喃半天,说不出来一个字。
他恨顾倾之几次三番的阻挠他,他骗顾三穿上的兔皮袄就是他准备的聘礼,结果顾三直接还给他了,说是顾倾之不喜欢。
他气的挠心抓肺,是趁着夜晚用石头砸窗户来报复顾倾之。
可惜,顾倾之根本没反应。
白日里,见着顾三又屁颠屁颠的跟着顾倾之后面转悠,他想着只要顾三成为他的人,就不怕顾倾之反对了,所以晚上趁着众人都熟睡,想过来霸王硬上弓。
可他万万没想到,顾三比他想象的厉害多,直接把他给制服了。
“你好自为之。”顾倾之转身走人。
陶二是她离开后,也赶紧离开的。
一夜,顾倾之就坐在屋内看着灯明到天亮,顾三一直守在她旁边,哪怕极想打瞌睡,也拼命忍住。
顾倾之虽说常常欺负他,但是也知道,这个人是把她当成了最亲近的人,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从来都是第一个想到她。
“顾三,我们明天走。”她口中透着淡淡的疲倦。
这地方是呆不下去了,他们还是尽早离开。
“好。”顾三高兴的答道,像个无忧无虑的孩子,只要有之之在,去哪都好。
她是想着偷偷离开的,没想到推开门,阿默老爹已经套好了牛车,“我送你们一程。”
顾倾之心中一暖,这位老人给予了他们许多的帮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