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志成默,这女人想法果然与寻常人不同。
应天府衙内,白修然正在跟姚从成他们谈着事情,白府派了一个小厮过来,说是秦家来人要见他。
江正枫看了一眼白修然,所谓清官难断家务事,秦家这次是来者不善啊。
姚从成也把面前的卷轴收起,“白丞相保重。”
白修然从椅子上面站起,整理一下衣服,眼神平静淡泊,“总要有个了断。”
他与秦雁儿之间不会有可能,借着秦家人过来,正好把此事说清楚。
白府的大厅内,气氛没有一丝的凝重,反而欢声笑语很和谐。
本来白秦两家就是亲家,现在小女儿要是也能嫁到白府,算是锦上添花。
“亲家母,我家雁儿在府上叨扰这些日子,没给你们添麻烦吧?”秦夫人客套的寒暄着。
“你还跟我说这些见外的话。”赵夫人拉过秦雁儿的手,“这孩子又乖巧又懂事,我喜欢还来不及,怎么可能嫌麻烦。”
秦雁儿在一旁红着小脸,娇嗔一句:“伯母。”
“你这孩子,不懂规矩。”秦夫人在一旁训着:“你喊什么伯母,要不是贤婿去年在甘南失踪,这会儿你们成亲礼早就办了,说不定连娃娃都有了,哈哈,是不是亲家母?”
赵夫人心上一凸,这是在给她施压,只是她表面依旧笑着,“等会修然回来,是该提提成亲问题。”
她把话题丢到白修然身上,她的这个儿子如今都住在顾府,莫说白府,连丞相府都不回,她是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更别说让他娶秦雁儿。
老爷好几次怒气冲冲回来,说是修然当着圣上的面请婚,承诺一生一世只娶顾倾之一人,要不是一干官僚拦着,他都冲过去打人,这完全就是在打他们的脸。
当时趁着修然去甘南,仓促又给他续弦,的确是他们先斩后奏,未问过他的意思。
自古都是媒妁之言,父母之命,他们代劳有什么不好?
但是现在她对秦雁儿也心生出一丝的芥蒂,赏荷会上,秦雁儿诬陷顾倾之的事,让她有些不舒服,名门世家也不是没有阴谋算计,但是她如果选儿媳妇,还是希望心思坦荡的人。
秦雁儿那天的做法有失风度。
这事她没告诉老太君,本来老太君就护着修然,若是让她知道,就更不可能赞同修然娶秦雁儿。
秦夫人没有听到她想听的答案,心中冷笑,她女儿在白府天天伺候着你们,如今一个名分都不敢承认,雁儿性子软,她可不是一个好打发的,“也对,当年贤婿对我家紫衣那是感情深厚,羡煞旁人,可惜,我家紫衣命薄,年纪轻轻就离开,连我那乖孙都没好好看一眼。”
说着,她开始抹泪。
赵夫人赶紧安慰,“亲家你也别伤心,是我们没照顾好紫衣。”
“哎,怎么可能是你们没照顾好,是我们家紫衣没这个福气,我知道紫衣过世,贤婿也是很受打击,刚好我家雁儿也到择婿之龄,模样跟紫衣相像,正好与贤婿凑成一对佳人,让贤婿不会想起紫衣来再神伤。”秦夫人凄凄切切说了一大堆,听着好像句句为白修然好,实在就是让白修然娶了她女儿。
像白修然这样的人物,青年才俊又是万人敬仰的丞相,多少人抢都抢不来的女婿,她是无论如何,也要把自己女儿嫁进来。
在场都是人精,哪能没听出她的意思。
赵夫人心中听着生气,但又不能发火,这是绵里针,她不收也得收。
“夫人,少爷回来了。”下人过来禀报。
大厅的人闻言全部看向外面,清瘦的男子缓缓走来,白衣墨发透着常人学不来的气度,清俊的脸上看不出喜怒,唯有眸中闪现智慧。
秦夫人不管看几次白修然,都对这个女婿很满意,甚至时时在好友面前显耀,她是何等的运气,找这个金龟婿。
“娘,岳母。”他朝着厅内的人有礼的打招呼。
“修然,快让我看看,你怎么又瘦了,是不是下人没照顾好?”秦夫人心疼的说道。
听着她这么说,赵夫人也心疼看着他,似乎是瘦些,难道真是在顾府没人照顾好吗?
“倾之每日让人给我熬参汤,名贵药材也用不少,我还胖了些。”他清楚众人的心思,缓缓说道。
“你莫要宽慰我们,你娘不心疼,我都要心疼,正好我厨艺不错,天天给你煲汤,保证让你身体好。”秦夫人直接忽视他的话,热情的说道。
白修然默,一个理所当然的人,是听不进去别人的话,他解释再多只怕没用。
“对了,雁儿也会煲汤,她那手艺跟我学的,刚好她也在你府上,给你煲汤也方便。”秦夫人恍然一拍手,愉快的决定。
赵夫人斜眼看她,是个厉害的女人,三言两语就想让修然回丞相府去住。
可惜,她的儿子她还是了解,顾倾之若是不回去,他肯定也不会回去。
“岳母的心意我领了,只是我喝惯倾之的汤,不劳烦众位。”白修然一口拒绝。
秦夫人一僵,一点面子都没给她留,脸上有些挂不住,但又不能表现出不高兴,“刚刚听贤婿说几次倾之,这是谁啊?”
她是故意这么问,她怎么可能不知道这人是谁?
她觉得正是因为这个顾倾之,才阻挠白修然娶雁儿。
厅中众人不语,全部看着白修然。
“吾妻,倾之!”他声音朗朗,带着一往情深的温柔。
秦雁儿嫉妒的手指间深深掐入肉里,为什么这深情不是对自己?她哪点比顾倾之差?不,是顾倾之那点比的上她,为什么白修然就是不肯多看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