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惠山道人竟然毫不避讳地直呼凌致宇的名讳，可见他已经不将凌致宇放在眼中了。

申广泰见状，连忙站起来挡在惠山道人的面前说：“刚才是我失言，还望道长海涵。只是陛下的事情我无法做主，需要禀告陛下。”

惠山道人点点头，示意申广泰去回禀凌致宇。

“尚重，不要慢待了道长。”申广泰嘴上说着让尚重宽带惠山道长，却在惠山道长看不到的地方给尚重使了一个眼色，让他将人看牢。

大约过了一炷香的时间，申广泰才重新出现，对惠山道长说：“道长，这边请。”

惠山道人抬脚出去了。

见到凌致宇，惠山道人直接站在凌致宇的对面，也不行礼。

凌致宇并没有介意他的这一无礼行为，直接问道：“道长说想要卖给我安国一个人情。”

惠山道人点头。

“不知道长准备从我安国拿到一些什么东西？”世上没有赔本的买卖，也没有白吃的馅饼，这个道理凌致宇从小就懂得，所以当他听到惠山道人准备帮自己的时候，心中并没有多少喜悦。

凌致宇这样直接，惠山道人也不再绕圈子，直接将自己的条件说了出来：“我可以将方子交给陛下，也可以让陛下的人将坊子带进行歌城，但是这个方子必须由贺忆茹交给程墨烈。”

“这样和我安国又有何益处。”凌致宇冷笑一声，真的将自己当做傻瓜吗？由贺忆茹交给程墨烈，他们的人想要进行歌城，还需要这样大费周章然后给别人做嫁衣吗？

“贫道的这个方子需要众人齐心协力，贺忆茹一个人是办不到的。”惠山道人意味深长的说。

暗示到这个地步，若是再听不出来惠山道人的意思，凌致宇这个皇帝就白当了，这安国也不用复国了，干脆所有人全部解甲归田，统统回家种地去好了。

“只是孤不知道道长为什么选择帮我？”凌致宇一脸警惕地看着惠山道人，这件事情不管从什么角度看，对惠山道人并没有半点优势。

“如果贫道说贫道这么做不过是顺应天命，陛下可信？”

“真的？”凌致宇听惠山道人这样说，本来波澜不惊的脸上突然出现一丝激动，不过很快就遮掩了出去。

旁边申广泰也听出来了惠山道人的意思。传说在一个偏远的地方隐藏这个奇怪的宗教，它表面上和道教非常相似，但是却能够接触到天，预测未来。只是传说终究是传说而已，并没有会相信。

“道长可是来自天之南的南山南？”申广泰一脸好奇地问道。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来处，但是去处终究是一样的，既然这样，先生又何必在意贫道的来处呢。”惠山道人的视线扫了申广泰一眼，终究没有正面回答申广泰的话。

但是这种高深莫测的回答更是肯定了申广泰的猜测。他一脸激动地看着凌致宇，这个人是天命注定的天子，只要帮助这人重新登上那个至高无上的位置，他就可以位极人臣，名垂青史。

学成文武艺，卖与帝王家，这是多少书生梦寐以求的事情，申广泰也不例外。

凌致宇低头想着什么，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过了良久，凌致宇才说：“孤以安国之名发誓，安国复国之日，就是报答道长之时。”

他说得认真，饶是一直淡定的惠山道人也忍不住动容。

留下方子之后，惠山道人便告辞了。

“属下去安排人进王宫的事宜。”申广泰站起来，和凌致宇行礼。

等两个人都离开了，凌致宇就将屋子里所有伺候的人全部打发出去，之留下尚重一人。

“你去查一下这个惠山道人究竟是什么来历。”凌致宇吩咐尚重。

“军师不是说他来自南山南。”尚重不明白凌致宇为什么要这么做。

“南山南，北风北，天之涯，海之边，有灵山，测天意，知未来。”凌致宇念着这侧谣言，他很久之前就听说过这个地方，也曾经派人去查询，但是当时他是安国的君王，费尽九牛二虎之力都没有查到这个地方，为什么现在就可以轻而易举地得到。

这中间有太多的蹊跷，凌致宇不相信真的有人可以预测未来，之前派人去寻找不过是曾经年少无知，相信神仙鬼怪之类的东西真的存在。现在经过那么多的事情，凌致宇更相信的是我命由我不由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