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那人领命之后，又犹豫了一会儿，才问道：“主子为什么不讲这个真相告诉水小姐，主子对水小姐一片真心，若是不让水小姐知道主子为她做的这一切，岂不是有些可惜。”

想到他家主子为了帮助水悠凝改良这种药，在水榭的时候就开始潜心研究，这几天更是辛苦，不但不眠不休，而且滴水未进，最后才得了这么一个法子。

而他家主子在做这些事情的时候，水悠凝却去会她的老情人，想到这里，那人的心中就异常不服气。

独孤轩辕听见自己身边的人这样说，轻飘飘地看了那人一眼，若是水悠凝在这里的话，肯定会看到一个和平时截然不同的独孤轩辕。

这个独孤轩辕完全没有了平时春风和煦，整个人充满了阴鸷之气，身上的寒意让人不寒而栗。

那人离独孤轩辕最近，自然也察觉到他身上的变化。

扑通一下子，那人重重的跪在独孤轩辕的面前：“是属下多嘴，请主子责罚。”

时间像是静止了一般，独孤轩辕没有说话，那人连大气都不敢出。

过了良久，独孤轩辕才悠悠的说道：“你觉得水悠凝是个什么样的人？”

那人不明白独孤轩辕为什么会有这么一问，不过还是老实地回答道：“商人不都是一个样子吗，为了钱财什么手段都可以用。”

“是啊，我们都以为商人都是这个样子的，可是等我见到水悠凝，才发现这个世间总是存在一些例外的，水悠凝这个人啊，表面上看起来冷血冷清，其实内里比谁都在乎别人的死活，我若是告诉了她真相，她非但不会感激我，反而会对我敬而远之，到时候得不偿失的人就我了。”

那人听见独孤轩辕这样说，心中很是吃惊：“但是这个程墨烈也是杀人成性，可是水小姐不还是对她很好。”

那人说完话，才意识到自己又说错话了。

这一次独孤轩辕并没有将那人的话放在心上。

“程墨烈？你忘了，程墨烈杀人成性的传言其实还有我们的手笔呢，但是真正的程墨烈是什么样子，我们也都看在眼中，不管怎么说，程墨烈坐上那个位置之后，九离的百姓勉强算是站直了腰板。”

“主子这样说，可是……”

话说到一半，那人便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连忙住嘴，但是已经晚了。

没有人看到独孤轩辕是怎么出手的，那人就突然躺在了地上，嘴角渗出血来。

“看来这段时间我对你太好了，连我的心思都敢猜了。”

“属下知罪。”那人勉强坐起来，跪在独孤轩辕面前谢罪。

“这一次就算了，若是再有下一次，你就不用走出这个门了。”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水悠凝帮助程墨烈注射完毕之后，才小心翼翼地将程墨烈裸露在外面的胳膊放了回去。动作神情都想是对待一个绝世珍宝一样。

站在她身后的袁羽影一脸玩味地看着一切，脸上的表情十分的欠揍，但是水悠凝转身过来的时候，袁羽影的脸立刻变成了一脸担心的样子。

水悠凝并没有看到袁羽影的变化，送了一口气，这才对程墨烈说道：“我先走了。”

“你还是准备去参加比试。”袁羽影这次脸上的担心变成了发自肺腑的。

“我没有别的选择。”水悠凝看着袁羽影，脸上是无比的坚定。

“不，你有的，陛下是九离的王，虽然现在九离处于动荡时期，但是以你的聪明才智，加上陛下手中的力量，你们将会无望而不胜。”

“老袁，你知道我父母是怎么死的吗？”

袁羽影被水悠凝的这个问话弄得有些摸不着头脑，他不明白他们两个人之间的谈话，和水知节夫妇的死有什么关系。

不过水悠凝也没有想着从袁羽影这里得到什么答案，而是自顾自地说道：“当初我接到凌致宇的人传来的消息，说他们已经将我爹娘救了出去，我若是想见他们的话，就要去凌致宇的住处。我当时刚从皇宫出来，满心想的都是将我爹娘带走，去过平凡人的生活，为了这个愿望，纵然是上刀山下火海也在所不惜。”

“可是……”水悠凝说道这里，神情突然变得凄凉。

“都说匹夫无罪，怀璧其罪，我为了能够将我爹娘带走，和凌致宇做了一个交易，我将练兵的法子给他，他放我爹娘走，但是最后凌致宇却反悔了，他也说让我留下来帮他。”

话说到这里，袁羽影也明白了水悠凝的意思，连忙解释说：“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真的想帮你，我就是觉得你太苦了。”

“不过是做我想做的事情而已，谈不上什么苦。”

水悠凝抬头看天，声音是前所未有的悠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