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所谓休沐,对于帝王却是没有多少改变的,该去处理的事情还是要处理,没有延期处理的说法,而这个时候报上来的往往都是大事情,着急的事情。
有多少荣誉,就要付出多少的努力。
沐晴朗站在廊子里看雪,觉得很是新鲜,以前从来没有冬天来过这里,在早春也没有赶上过下雪,倒是有心想过要来,但是却从来没有这么合适的时间。
今年倒是一次性都给体验足了,这辈子,各种各种的也算是完美了吧?
沐晴朗如实想着。
最初的最初,她以为自己不会爱上一个人的,更不会因为一个人而如此贪恋一个城市的温度,贪恋这四季的变幻,这冬日的雪。
她以为自己一辈子都会在权势中奋斗,掌控大草原,掌控天下,扩充天下,然后去探索位置的世界,不停的征战,征服。
却从来没有想过,有朝一日即使只是站在廊子里看雪,也是足足的幸福。
原来每个人追求幸福的定义都是不同的,一个人的一生中不同的阶段对幸福的定义也会有很大的区别,就好比是自己。
冯公公抱着新的暖炉走了过来,肩膀上还沾上了雪花,沐晴朗看的十分羡慕,一直都想去那雪中走上一走,伸手拦下一片想要落地的雪花,堆一个秦焱熠一般高大威猛的雪人儿,又或者堆一个孩子的模样,满足自己未来看不到孩子的心,可是所有的人都在阻拦自己。
没有人能够明白沐晴朗的不安,连父母亲和公公婆婆的来信里都是千叮咛万嘱咐的告诉自己不要因为没有见过下雪就去园子里,免得着凉,对孩子不好,更让自己的身子落下了病根儿,日后受苦。
“娘娘,回吧。”冯公公总是担心沐晴朗的身体,只是因为太医院的大夫说了一句沐晴朗前三个月需要静养,不然容易失去这个孩子。
沐晴朗没有倔强,抱着暖炉回了房间。
似乎,从怀孕以来,自己越来越矫情了。
秦焱熠心情最近一直都很不错,似乎没有唐苏沫,也没有多少的影响,每日早朝,陪沐晴朗一日三餐,很多时候还是会回到他们的寝殿处理奏折。
而这个时候,往往沐晴朗是在做针线活儿的,好像是孩子的一些衣物,偶尔会有一两件秦焱熠的。
沐晴朗做针线活儿的速度也很快,而且也很细致,完全可以与专业的绣娘相媲美了。
秦焱熠不知道站在旁边看了多久,那针线翻飞,指尖缠绕,竟是让人入了神。
记得昨日看到沐晴朗的小箱子里已经放满了孩子的里衣,不知道能传到多大。
今日的衣服看上去就华丽了不少,应该是孩童的外衣,锦缎华服,透露着与生俱来的贵族气质,沐晴朗做的很认真,都没有注意到旁边有人。
秦焱熠有些搞不懂,为何沐晴朗会这般着急的给孩子做衣服,看这一件,似乎得孩子三四岁了才能穿的吧?
难道是因为父亲说要将孩子带回秦家,所以沐晴朗这么赶着做衣服吗?
可是日后按着孩子的喜好,根据孩子的性子来做,不是更好的吗?而且每个孩子的身体成长的快慢也是不一定的吧?秦焱熠虽然没有接触过多少的小孩子,但是小孩子身体一天一个样的道理还是知道的。
从一个男人的角度来看,并不觉得提前给孩子做出这些衣服来有什么好的,万一孩子有了思想之后,不喜欢了呢?那么作为沐晴朗的沐晴朗会很尴尬的啊!
“为何这么着急?”秦焱熠终于是忍不住心中的疑问,按住了沐晴朗忙碌的小手。
私底下,两个人的相处称呼还是很随意的,并没有被宫廷的这些礼数给束缚住了。
沐晴朗手里的针一顿,险些扎到了手指。
抬头看向不解的男人。
沐晴朗浅笑,“现在时间比较多,以后的事情谁说的准备呢?”
沐晴朗语气里不自觉的带了几分的失落。
秦焱熠皱眉,“以后的事情?”
不太能理解,为什么沐晴朗这么自信的人还会觉得事情是不能够掌控的。
“孩子的审美要从小就培养的,我想我还是能掌控好儿子的审美的,不然看上一些没有美感的东西,是多么糟心的事情?”沐晴朗不想承认,她的话里的确是有话的,但是却不想和秦焱熠说的那么清楚。
但是秦焱熠却是听明白了,这是觉得自己看上唐苏沫的眼观国有问题,所以让儿子以后不要看上这种女人的吧?
秦焱熠多少是有些不高兴的,所以也就没有再继续问下去。
沐晴朗默默的松了一口气。
有些事情,总是下不了决心去和秦焱熠说明白的,或许更多的是担心会上了秦焱熠的面子,一个男人的面子。
沐晴朗有多贴心,秦焱熠只怕是不能很好的体会到了的,因为他从来不够用心。
“太医都说你需要静养,上元节就不要出宫了,要是觉得冷清,请几个戏班子来宫里热闹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