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丰看到了这样密集的状况,也判断出这一次攻城战斗再一次失败,自己损失多少士兵都可以,范阳城晚攻下一段也可以,但绝不能在这个范阳城前,折损自己幽州最杰出的大将,于是立刻摇动令旗命令鸣金收兵。
铜锣声响彻战场,久战疲惫的吕家军,却没有一个人尊令撤回,因为他们的主将还在城头杀敌,他们绝对不会抛弃主将自己跑回来。
田丰看到依旧如疯虎一样厮杀着城头的太史慈,没有撤退下城楼的意思,当时心中大急,对着城头声嘶力竭的高喊:“退下来,退下来。”
似乎是听到了这个老先生的呐喊,太史慈不甘心的用自己的肩膀狠狠的撞向撞向自己的一根巨木,那巨木后面的十几个士兵,怎么能经受得住太史慈这绝望的一撞,一个收腿不住,十几个人就轰然被撞下了内城。
太史慈不甘心的举着自己的双戟仰天悲愤的长号,然后跳上女墙,飞身扑下,范阳城虽高,但下面已经铺满了厚厚的将士们的遗骸,太史慈落在上面,一个翻身站起,然后再次冲着城墙不甘的怒吼。
他的勇猛威武,已经震慑住了城上的敌军,让城上的敌军忘记了丢下滚木雷石,忘记了发射手中的弓箭,就满含敬畏的看着太史慈大步走回自己的军阵。
太史慈回到自己的军阵,立刻有军医上来,想要小心翼翼的给它拔掉面上的羽箭,结果太史慈喘着气,一把推开那个军中郎中,毫不犹豫的伸手抓住脸上的那只箭杆儿,猛的用力,将这个箭杆拔出,连看都不看就丢到了一旁,满脸是血怒吼着对田丰道:“为什么要下令收兵?我还能坚持,只要我再坚持几刻钟,我们后续的兄弟就上去了,范阳城就破了。”
被太史慈这样的怒吼,田丰表示了理解,好言安慰道:“将军独自在城头厮杀,又多次受伤,很难守住城墙缺口,将士们可以牺牲,但是你不能,你是我们吕家军难得的帅才,你若是牺牲了,便是我们吕家军攻占几座城也换不回来的损失。”
太史慈就大吼:“如果用我一人生命,换取范阳攻陷,能够让我们的将士尽快南下解救主公,那我便是被碎尸万断也在所不惜。”
然后也不顾田丰的劝阻休息,转身对着身后的将士大吼:“还有没有不怕死的,跟着我再次登城。”
现在,吕家军上下已经打出了真火气,吕家军上下所有将士都知道,现在已经到了关键的时候,十天了,如果再不拿下范阳城,他们的精神领袖吕鹏,就将危在旦夕。
“愿随将军死战。”一批将士脱下了上身的衣衫铠甲,这些东西虽然能救他们的命,但却能拖累他们爬城的速度。
“愿随将军死战。”又一批兄弟,丢弃了他们的盾牌,血红着眼睛横咬着单刀。
“愿随将军死战,愿随将军死战。”一阵又一阵的怒吼,在阵地上不断响起,上万将士一起大喊着向前一步,准备对范阳城发起再一次的绝死攻击。